第三章：淫夢

　　“就連皇上也留在鷺園，恐怕公主遠嫁最心疼的還是我們皇帝陛下了。”秦世峰用宮女小紅監守自盜的上好茶葉沏了兩杯清茶。他和範虎壹起忙了很久，待到壹切都安排妥當，夜幕已經降臨人間。
　　“忙了壹下午，早渴死了，還是世峰妳想的周到。”範虎拿起茶杯來喝了個底朝天，壹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這些天公主在鷺園，秦世峰片刻不能離開。忙碌之余居然被他找到了壹個這樣休息的寶地，在這裏放了壹副茶具，有空時過來喝喝茶看看書。兩個人得了空，他興沖沖的把這個風水寶地顯擺出來。沒想到這位範大哥平時裝著壹副附庸風雅的嘴臉，今天算是把本性顯露出來了。還好早有準備，秦世峰拿出壹個磁碗來，滿滿的給範虎倒了壹碗。
　　“妳以為老哥我是個大老粗？其實哥哥我也懂品茶。”範虎拿起大碗反而斯斯文文的喝起來，秦世峰不禁苦笑，誰說範大哥不懂幽默來著。
　　“範大哥，我剛才在那邊聽妳說淑妃她是被賜死的，如果我記得不錯，她應該是公主殿下生母。”秦世峰問道，壹直以來，朝中都對淑妃之死諱莫如深。大哥這次死的又太過蹊蹺，他去世之前的壹段時間似乎提到過公主的身世，欲言又止，秦世峰壹直懷疑十幾年前淑妃的死和大哥的死恐怕有些關系。他是被人害死的，每次想到這個可能，秦世峰都會不寒而栗。
　　“我說了嗎？我這嘴巴，最近老是管不住的亂說了。”範虎急的打自己嘴巴道。秦世峰卻在暗中嘆了口氣，範大哥是個粗中有細的主，絕不會出現說漏嘴的情況。
　　只聽這位範老哥打完自己嘴巴子語氣壹轉道：“既然妳想聽，我也不藏私。我今天的話，妳聽到耳中，爛在心中。”範虎說著盯著秦世峰。
　　“範大哥放心，妳今天的話，我明天就忘了。”秦世峰知道有門，趕忙道。
　　“說起來，這淑妃算是壹個世間罕有的奇女子。”範虎似乎每次提到淑妃都帶著種特殊的感情。
　　“她本是兵法大師喬公之女，皇上還是燕王在北疆戍邊時，她便追隨於皇帝身邊。以女子身份參贊軍務，上有事不決必問計於淑妃。我們這些老人都知道，當年奪嫡、平亂以及皇上登基後大大小小的事務，都出於這位淑妃的設計。這等才華，若是男兒身少不得出將入相，壹人之下，萬人之上。”
　　怪不得範虎每次提到淑妃都是這種表情，這淑妃果然是壹個奇女子，更想到那次延續了天龍帝國國運的中興竟然是出於她手。有這樣壹個母親，難怪公主殿下她也見識非凡了。
　　“皇上是位有為君王，只是性子急躁了些，淑妃總能及時規勸。若不是她肚子壹直沒有動靜，早被立為皇後了。”
　　“後來呢？”縱然知道淑妃已經故去，秦世峰還是忍不住為她擔心起來。
　　“後來有壹次，據說皇上要殺當時朝裏壹位大臣，淑妃再次勸諫卻惹怒了皇上。幾個月沒踏進她居住的淑芳齋半步，可就在這段時間，淑妃懷孕了。龍顏大怒，當即要賜死她。得到熟人通報，淑妃在宮人的幫助下逃走。幾年後，皇上在北疆找到她時，她身邊已經帶著壹個四歲的小女孩，這便是出雲公主。”
　　“範大哥，妳這樣說，公主她竟不是皇上親生的？”若不是這話出於範虎之口，秦世峰現在恐怕已經拍案而起了。
　　“淑妃當時壹口咬定自己並未失貞，宮裏的太醫也覺得此事蹊蹺，按照她們的診斷，淑妃是壹個不可能受孕的女人。皇上的做法更奇怪，他賜死了淑妃，卻留下了她已經四歲大的女兒。”範虎說著搖了搖頭繼續道：“出雲的身世在後來成了壹個謎，說法更是千奇百怪。皇上不喜歡別人議論此事，莫名其妙的死了幾個大臣之後，再也沒人敢提及了。”
　　這不可能，天龍帝國所有人都知道，這位皇帝陛下最寵愛就是這位出雲公主了，秦世峰不說話心中卻充滿了疑惑。
　　“出雲長大成人，和她母親壹樣聰明，常常伴駕左右，皇上有事詢問她的意見，她也對答如流。朝臣們都對皇上有這樣壹個女兒嘖嘖稱奇，嘆息她是女兒身不能承繼大統。我們這些皇上身邊的老人也都希望皇上能因為她的存在轉了性子，可是我們都錯了……”範虎說到這裏說不出的落寞。
　　秦世峰還想再問，範虎卻再也不說了。兩個人又聊了壹些其他東西就各忙各的去了，畢竟鷺園裏現在住著皇上和公主，他們做侍衛長的能抽出點時間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棲鳳殿大門已經關上，燈光還在亮著，公主窈窕的身影映在窗子上。她，還沒睡？
　　“秦侍衛，公主叫妳過去。”宮女小紅出來傳話。“嘻嘻，公主她怕是要查妳的功課了。”小紅壹點也不客氣。大哥在世的時候，秦世峰在宮中伴讀，每每總是被公主叫去問壹大堆他想都沒想過的問題，賞賜壹大堆看都看不完的書。他最怕的莫過於公主的板子，雖然每次都是高高舉起，輕輕落下，但她皺起的眉頭還是讓他感到無比的愧疚。喜歡的莫過於她親手調制的百花露，這種用百花精華外加冬日雪水調制而成的飲料，每每下肚總讓人頓覺渾身舒爽。而這時候旁邊的宮女小紅總是把嘴撅的老高——這麽好的東西就讓這個臭小子給糟蹋了。
　　圓桌上擺著幾樣精致的果品點心，公主坐在桌邊，手裏拿著壹本線裝古籍。壹只柔弱的手臂支著腦袋，俏臉在跳動的燈光下忽明忽暗。
　　“這裏沒有外人，小峰，我們還像以前那樣。做了這麽久的侍衛，妳真的越來越像個大臣了。”公主放下書本笑讓秦世峰在對面坐下。
　　“公主！”秦世峰下定決心道：“我跟妳到大唐去，還做妳的侍衛長。”
　　卻看到公主抿嘴壹笑，燈光下別有壹番風致。
　　“我是嫁到大唐去的，小峰，妳難道也要嫁過去，當上門女婿。”就連小紅也忍不住捂著嘴笑了。看到秦世峰漲紅了臉，公主整理了下神色道：“我求過父皇了，等護送我去大唐回來，就給妳在北疆安排壹個軍職。”
　　“小峰，出雲代北疆百姓拜托妳壹件事。”
　　她說到這裏竟站起來款款跪下：“出雲雖要遠嫁大唐，卻無法忘記當年北疆百姓養育之恩，可惜父皇不聽我勸，太子騎虎難下，北疆局勢危若累卵。我這是做最壞打算，若是太子哥哥大軍潰敗，妳切記收殘兵據城而守，那摩訶騎兵來去如風卻不善攻堅，只要守住城池，冬天摩訶必然退兵。恐怕也只有這樣才能保住北疆百姓少受些殺戮。”
　　滿朝文武都在醉生夢死之時，她壹個弱女子卻在為百姓擔憂，她難道就不擔心她自己的命運嗎？
　　“可是那個大唐太子。”秦世峰欲言又止。
　　公主明白他的意思，臉色壹紅道：“我是天龍公主，太子正妃，他不敢亂來的。”說著拿了幾塊點心放進秦世峰手中，尖尖的指尖觸到手心之時秦世峰不禁有些悸動，“又沒吃東西，這些都是妳最愛吃的，老餓著肚子怎麽保護我。”溫柔的聲音回蕩在耳邊，秦世峰覺得自己確實是餓了，狼吞虎咽的解決了幾塊點心。等到他擡起頭，看到小紅戲謔的眼神和公主殿下溫柔的目光。
　　懷揣著壹大堆點心的秦世峰在鷺園巡視了半個時辰，棲鳳殿燈還在亮著，公主的身影已經從窗子上消失了。秦世峰細心檢查宮殿四周，叫醒了幾個差點睡著的衛兵。
　　“啊。”秦世峰隱隱聽到壹聲女人的呻吟聲，經歷下午的事情，秦世峰對女人這種獨特的叫聲格外敏感。
　　肯定是我聽錯了，這裏是棲鳳殿，公主的寢宮，誰會在這裏亂搞。秦世峰不禁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是不是有些太敏感了。“唔……啊……”幾聲壓抑的呻吟聲傳來，這絕不是錯覺，難道是公主？不會的，秦世峰腦海裏回想起公主迷人的笑容，這樣壹個女人，就連想想都覺得是褻瀆，我秦世峰怎麽會懷疑她。
　　可懷疑既然生出，就會在心中慢慢生長發芽。棲鳳殿有壹個禁衛軍發掘出來的偷窺孔，他為此還好好收拾了那幾個家夥壹頓，或許現在可以利用壹下。
　　“就壹次。”秦世峰喃喃的道：只是想去除自己心中的疑慮。
　　“啪”的壹聲，秦世峰狠狠打了自己壹個耳光，似乎這樣可以減輕自己的罪惡。想起公主的笑容，秦世峰覺得這是壹種內心深處赤裸裸的背叛。
　　只看壹眼，沒事我就封掉那個口子，秦世峰暗自給自己打氣。
　　搖曳的燭光忽明忽暗，啪的壹聲爆出壹個蠟花來，照在公主香閨裏的檀香木大床上，兩只繡花鞋放在床前，大紅的錦被有些淩亂，長長的被角甚至拖到地上，床上的紗帳也落下半個來。沒有秦世峰想象的男歡女愛的情景，公主的香閨裏靜悄悄的，就連剛才在外面若隱若現的呻吟聲也沒了蹤影。
　　“哎呀，剛寫好的檄文都弄濕了。”屋裏傳來公主的驚呼聲，香閨緊挨著書房，聲音就是從那裏傳出來的。秦世峰不由的心中大定，剛剛眼睛湊過去的時候，他脊背已經濕透了，自己竟把待自己猶如親弟的公主殿下想象成那種不知廉恥的女人，秦世峰差點又想抽自己幾個耳光。
　　“是因為怡兒妳太用心了，哈哈。”居然是皇上的聲音，時間已經不早了，皇上怎麽這個時候到公主的寢宮裏來。難道，他居然和自己的女兒？秦世峰心中禁不住想象，皇上把公主嬌弱的軀體壓在身下。
　　“父皇還取笑怡兒，濕了這麽壹大塊，可怎麽讓怡兒拿到將士面前宣讀。”
　　公主的話把秦世峰拉回現實，帝國開國三百多年，祭祖、出征，重大活動都由容貌端莊的宗室女性出面宣揚皇威，從十四歲開始，常伴陛下身邊的出雲公主便接過這項代表皇室尊嚴的工作。她美貌之名傳遍天下，多少青年才俊涉萬裏而來，只為在這種場合遠遠的看她壹眼。蜂擁而來的人們擠滿了客棧，壹代詩聖露宿大街的典故至今仍是燕京百姓茶余飯後的談資。這次，怕是她最後壹次用公主的身份代帝宣撫天下了。
　　“我的寶貝女兒，誰敢取笑妳，這道檄文可是父皇和妳共同努力的結晶，擦擦就好了。”皇上不以為然的道，聲音中透出不可置疑的權威。
　　“父皇……，妳還說沒取笑怡兒，寫了大半天，差點全毀了。”
　　公主才思敏捷，皇上和她是父女，太子出兵是國之盛世，兩個人在壹起起草檄文很正常，秦世峰想到公主偎依在父親懷裏撒嬌的樣子，這樣的父慈女孝居然被自己聯想成……。今天怎麽老是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秦世峰不由的狠狠的拍了拍自己腦袋。
　　“父皇，我下午和妳說的事妳同意了沒。”秦世峰忽然聽公主說道。
　　“妳是不是看上那小子了，我也看他倒是蠻機靈的。”他們說的那小子不會是自己吧，秦世峰想起公主晚上的話。
　　“哪有！女兒只是看他可憐。父皇您就應了怡兒吧！”
　　“那就要看怡兒妳的表現了。妳只要……”皇帝陛下接下來的聲音越來越小。
　　“父皇……”公主她聽了以後嬌嗔了壹聲，語調中竟是說不出的嬌羞。
　　壹陣細細的腳步，赤著壹對白嫩纖細的玉足的的公主蓮步輕移走進來。她卸了妝，壹束烏黑的發絲隨意的挽起來，微微有些散亂卻更添了幾分風致。兩鬢垂下幾縷青絲的襯托下，搖曳的燭光裏，臉色微微有些泛紅，薄薄的紅唇，精致的鼻尖有些細汗，清澈的眼睛裏透出壹絲慵懶的疲憊，就連額頭上似乎也有些水漬。寬大的宮裝似乎更襯托出她身段的玲瓏來，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搖曳多姿。
　　真的美極了，秦世峰的呼吸急促起來。似乎，又和平時有些不大壹樣，可秦世峰絞盡腦汁也想不出究竟有什麽不同。
　　“濕了這麽壹大塊。”公主喃喃自語道，臉上居然有些有羞意。她打開手中聖旨模樣的錦布，從櫃子裏找出壹塊白布在上面輕輕擦拭，寫滿娟秀字跡的錦布中央，碗口大的水漬在燈光的照射下泛出點點亮光來。”
　　“我整天都在亂想些什麽？”秦世峰咕噥著離開那個讓他自慚形愧的偷窺孔。
　　今天的秦老大似乎有些不壹樣，站崗的衛士有些疑惑的看著從陰影裏走出來的秦世峰，他的樣子好像做了賊壹般。“看什麽呢？好好站崗！”剛剛有些心得的衛士被秦世峰狠狠的呵斥了壹頓，他老人家不會是吃了火藥了吧，豈不知，往往表面的強勢都是為了掩蓋內心的虛弱。
　　幾件衣服淩亂的丟在地上，壹具動人的肉體在皇帝陛下的胯下呻吟。長發攏在壹邊，女人修長的脖頸伸展開，兩只手緊緊抓住皇上的脊背，身體起伏著迎接如浪沖擊，兩顆飽滿的乳房時隱時現，修長的大腿叉開來和皇帝陛下毛茸茸的大腿糾纏在壹起。她的臉轉過來了，充滿誘惑的紅唇，迷離的雙眼，美艷絕倫的臉上布滿了紅暈，居然是公主殿下。不！秦世峰的內心被深深的刺痛了。女人的身體在皇上的沖擊下繃直了，纖細的玉足抖動起來，壹股象征著生命和皇權的液體在皇帝陛下的嘶吼聲中註入她拱起的身體裏。
　　不能這樣，秦世峰不顧壹切的沖了進去。剛在女人身上發泄了獸欲的皇帝陛下站起來，臉上露出輕蔑的笑容。手指輕輕壹彈，他腳下的地面瞬時間崩塌了，身體不受控制的向下墜去。啊……，從萬丈高空跌到自己床上，身體狀態瞬間由下落變為仰躺，瞬間靈魂的回歸似乎讓他暫時失去了控制身體的能力，眩暈的腦袋過來好壹會才清醒過來。
　　原來是壹個夢，雞鳴聲從窗外傳來，東方的天際已經微微有些泛白，秦世峰無奈的脫下濕了壹大片的褲頭，好幾年都沒有過了，這下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