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燕女俠：妳的劍道已經許久沒有長進了

　　王牧看著眼前的小劍靈。
　　正是青霜劍靈。
　　許久不見，青霜劍靈看上去和燕女俠愈發相似了，眼中依舊是那麽純真，只是此時多了幾分劍光，透體而出，似要斬了眼前人。
　　王牧動了動嘴唇，語重心長道：
　　“青霜啊，妳加主人真是這麽說的？”
　　小劍靈想了想，點點頭。
　　“那就有問題了。”王牧道，“妳看，我不離開，我怎麽去把那位東方牧帶來劍宗呢？”
　　“妳說是不是？”
　　“首先，我得先離開劍宗才行。”
　　“然後，才能把東方牧帶來吧？”
　　小劍靈壹楞，認真思考許久，認為王牧說的很有道理，她壹臉迷糊，“是這樣嗎？”
　　“當然是這樣，所以，妳得先讓我離開才行。”王牧篤定點頭。
　　“那好吧。”青霜劍靈點了點頭，“可妳要把東方牧帶回來哦，不然主人要怪我的。”
　　“妳主人不是出關了麽？”王牧問道，“怎麽她自己不來？”
　　“主人雖然出關了，但最近在悟道。”青霜劍靈笑顏逐開，似乎很開心，“主人說，要為以後準備準備，只要完全領悟當初天劫時感悟的劍道，九洲之內，她想斬誰就斬誰。”
　　“……”王牧。
　　“那這劍道應該很厲害了？”王牧試探性壹問。
　　“當然，多虧了妳呢。”青霜劍靈嘻嘻笑了兩聲，“要見壹見主人嗎？”
　　“那會耽誤她悟道吧？”
　　“我感覺，妳去見壹見主人，主人說不定會更快完全領悟。”青霜劍靈道。
　　“那妳帶我去。”
　　“好吧，妳跟我來。”
　　青霜劍靈飛入那湛藍的神劍中，隨後壹件斬破虛空。
　　壹股強有力的吸力直接將王牧拉入其中。
　　片刻後，王牧只敢靈魂有短暫的眩暈感，隨後恢復如初。
　　再度睜開眼時，入眼是壹片山石嶙峋的山崖，外面是壹片霧海。
　　“不是幻象，是獨立開辟出來的小洞府……”
　　登仙大能的手段果然不是自己想象的，這應該是燕女俠這段時間開辟出來修養悟道的獨立洞府。
　　再壹看，發現有點熟悉，似乎和遊戲中的雲霞劍派的後山有幾分相似。
　　前方，在山崖邊上，有壹道熟悉的身影。
　　那月白色的長裙，隨風輕輕漾起，身後長發飄如柳，不由讓王牧想起了那青絲鋪散的畫面……
　　“不是讓妳把東方牧帶來麽？”
　　清冷的聲音，透著幾分凜冽的劍意。
　　王牧心道，看來是真的在悟道。
　　這言語中，都帶著幾分讓自己心神激蕩的劍意。
　　他其實已經許久沒有練劍了，劍心有些染成塵了。
　　劍道，不練則荒。
　　之前壹段時間，都是在修煉無極魔體，要麽就是疲於奔波，哪有時間練劍呢？
　　後面甚至還修煉了天妖秘法，以至於如今身體都非同尋常了。
　　尤其是在壽元恢復後，不知道是不是修煉天妖秘法，或者得了天妖血脈的原因，王牧對因果業力感知的十分明顯。
　　此時看著燕女俠，除了見其往昔風采，還能看到壹團滔天兇焰，熊熊燃燒於她的身上。
　　那是業力。
　　壹位存活千年的登仙強者的業力。
　　王牧怔然。
　　天妖以業力為食，自己得了縹緲絮傳授的天妖血脈，再加上修行天妖秘法掌天聖經，自然也能感知到幾分修仙界的業力。
　　這燕女俠身上的業力，恐怕大部分都是來源渡天劫，斬仙門而來。
　　不飛升，還斬了上界的仙門，這業力怕不是壹般的重。
　　王牧懷疑，這燕女俠能飛升麽？
　　不怕被上界惦記麽？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牧從這份滔滔業力中，還感知到了幾分滔天的殺意。
　　這幾分殺意，也是業力的重要組成……
　　“東方牧不來了麽？”王牧道。
　　“在哪兒？我怎麽沒看到？”燕女俠轉過身，露出那張清冷中透著幾分嫵媚的眸子。
　　“莫非妳說的是妳自己？”
　　燕女俠瞇起狹長的眸子，“那怎麽孤身寡人？招惹的那麽多修士怎麽壹個不在身邊？還有結親的龍宮三公主，妳的未婚道侶，怎麽也不帶來讓我見見？”
　　王牧壹聽這味兒就知道。
　　“其實妳知道，那不是我。”王牧走過去道，“東方牧這些日子幹的事情，都不是我所為。”
　　“不是妳？”燕女俠道，“怎麽不是妳？千年前，妳就在身邊招攬了壹大堆青年才俊。什麽藥谷的醫仙，古族的聖女，魔宮的宮主。千年後，又招攬壹堆人，不正是妳所為呢？”
　　“連妳當時收復那只黑熊，獸王山的三聖都承認了，妳怎麽說不是妳呢？”
　　“當然不是我！”王牧道。
　　於是，王牧簡單此事經過說了壹番。
　　“妳是說，妳之前的行徑，都是縹緲絮假扮妳所為？”燕女俠嘴角勾起壹個冰冷的弧度，“那妳怎麽不說千年前也不是妳呢？”
　　“……”
　　燕女俠拂袖轉身，“妳當初吸……吸了那妖女的情煞後，去什麽地方？詳細經過，從頭道來。”
　　王牧見狀只得將當初吸收了情煞，在封神山的水牢中修成無極魔體的事情簡單到了。
　　“妳去了封神山碧遊宮，就沒與她發生點什麽？”燕女俠問道，“妳這幾年，我雖感知不到妳，但卻能算出妳命數多變，大部分時間都消無聲息，如死了壹般……”
　　說到這，她聲音低沈幾分，“是發生了什麽吧？”
　　關於自己耗盡壽命，幫碧遊解除詛咒，此事還不說為妙。
　　“罷了，妳不說，我也不知道。”燕女俠聲音平緩，“那都不重要。”
　　王牧壹楞，這不重要麽？
　　王牧下意識看了後者壹眼，隱約能從那滔滔業火中，感知到幾分微妙的殺意。
　　卻不像是針對自己的。
　　“那我走了？”王牧問道，“我想閉關修煉壹陣。”
　　“妳是該閉關了。”
　　燕女俠道，“妳的劍道已經許久沒有長進了……”
　　“那……”
　　王牧想了想，看著燕女俠的背影道，“燕長老可否指點壹二？”
　　空氣中，忽然靜了下來。
　　壹旁的青霜劍靈唰的壹下飛入了燕女俠的身體中。
　　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
　　“這地方不宜指點……”
　　燕女俠沈默許久，“換個地方吧……”
　　“我覺得挺好的……”王牧看了看四周，視野開括，有雲有山，還是獨立的洞府，四周怪石嶙峋，想必也是十分適宜修煉劍道的。
　　正好，他打算借此機會，通過練劍看看能夠吸收燕女俠身上的業力。
　　業力太重，不是好事啊。
　　說起來，這天妖吸收業力的能力，對修道者而言，本身似乎不是壹件壞事……
　　難怪縹緲絮能短時間招攬那麽多修士，提升的那麽快……
　　王牧若有所思。
　　雖然是借助了東方牧聖賢的名聲，可對於修士而言，沒有實質性的好處，人家未必會壹直跟著妳。
　　高階修士身上的業力因果重。
　　太重了，就容易滋生心魔，對於修行困難重重。
　　所以許多修仙者都講究能不沾因果就不沾因果。
　　壹想到這，王牧心道，天妖這能力，在修仙界那簡直是天賜壹般的神力。
　　若是放在上古時代，那個時代萬族生命屬於蒙昧未開化的階段，文明才剛開始發展，根本產生不了太大的太多的業力，加上系統完善的修行沒有建立起來，人均壽命不長，強如冰仙才活了多久？
　　所以，作為天妖，就需要通過擾亂世間和平，甚至承擔起促進世界發展的重任從而引起巨大的因果業力，才能得以為食物……
　　想到這，王牧心中冒起了壹陣冷汗。
　　若是從這個角度看了，天妖的出現，站在更高層面去思考，對曾經的上古時代而言，還不是什麽壞事兒？
　　天地異變後，此時的時代和以望不同。
　　修仙者盛行，人均壽命極長，加上有了系統的修行，修仙者能活數百年，因果之重比起凡人更勝。
　　甚至，比起天妖出現的那個時代，不知道要強了多少……
　　這九洲稍微有點動亂，便能牽扯不知道多少修仙者，引起的因果業力簡直是如天河決堤，不知道有多誇張。
　　而像是活了上千年，諸如燕女俠這種登仙強者的因果業力，更是不知道重到什麽地步了。
　　那些新派登仙強者其實還好。
　　老派登仙強者，那就不壹樣了……尤其還是燕女俠她們……
　　“要是這麽想來，這天妖壹脈的出現，在上古時代還不是什麽壞事……”
　　“力量果然因生命而異……”
　　如果吸收了這些登仙強者的業力……
　　王牧有些懷疑，自己這天妖秘法，加上自己這具天妖之軀，會不會超越縹緲絮？
　　縹緲絮是沒有機會吸收，畢竟她要是敢靠近燕女俠她們，怕不是早被壹劍斬了。
　　而如今自己有這個機會……
　　王牧心思活絡了起來。
　　“不如就在這吧。”王牧走上前去。
　　燕女俠側移兩步……王牧又進兩步……
　　“妳……”
　　不多時，仙氣繚繞的雲海山崖邊傳來了斷斷續續的幾分清顫劍吟。
　　劍吟清中藏音，將周圍的山壁震得石粒亂飛……
　　……
　　良久。
　　王牧依靠在山壁邊上，周身沛然如火……
　　他感知者體內近況。
　　判斷沒錯，燕女俠身上的業力，他可以通過練劍吸收，而且吸收起來絲滑順暢，量大如海。
　　由掌天聖經完善修行的無極魔體，簡直如壹塊海綿般，吸收起來極為癲狂。
　　顯然是饑渴許久了。
　　這比之前用無極魔體吸收仙元還要饑渴。
　　吸收的業力，實打實同構天妖秘法和天妖之軀，轉化為了厚實的修為。
　　當然，不同於修仙界的修為。
　　這是天妖的修為。
　　這次練劍，持續了大半天。
　　整個後山崖，山壁間，無壹不充斥著練劍的的痕跡。
　　可饒是這麽長時間，王牧感覺燕女俠身上的業力，自己也沒完全吸收完。
　　沒辦法，太多，太重了。
　　“得益於大陰陽合道圖，自己的修為提升也不小……”
　　王牧睜開眼，某種似有壹縷業火壹閃即逝。
　　他看向壹旁正在系著腰間玉帶的燕女俠，問道，“妳感覺如何？”
　　從側身看去，只能看到燕女俠如寶石紅潤般的耳垂，以及潤紅的臉頰，散發著獨屬此時得劍仙風采。
　　“……”
　　燕女俠沈默不語，只是看了周圍壹眼，冷聲道，“妳弄亂我的洞府了！妳還問我感覺如何？”
　　王牧趕忙道：
　　“我是說，妳感覺自己元神有什麽變化？”
　　他迫切想要知曉，自己吸收的業火，對燕女俠有無改變。
　　燕女俠壹怔，沈思幾秒道：
　　“與之前練劍，似有幾分變化……感覺元神輕了幾分，悟出的劍道更為透徹……”
　　“奇怪……”
　　燕女俠看了王牧壹眼，“陰元果殘余的能量我已經完全吸收……妳修行我的混元素心劍，如今修為也才元嬰期，我……我指點妳練劍，妳不應該能影響我才對……”
　　王牧聞言，立刻哈哈大笑兩聲。
　　“妳笑什麽？”
　　“沒什麽……”王牧搖頭。
　　印證了猜測。
　　他能感受到自己無極魔體變化。
　　自己如果能完全吸收燕女俠身上的業力，對她幫助大不大王牧不知道。
　　但對自己的修行，或許，是真正未知的。
　　如果壹連吸收了三四位登仙強者的全部業力……
　　“就算縹緲絮這位天妖之主，也得甘拜下風吧？”
　　“屆時，自己就算還不是登仙強者的對手，也能找到應劫之法？”
　　縹緲絮，倒是給自己送了壹份大禮啊！
　　“那妳接下來……”
　　“接下來的日子……”王牧笑道，“我就陪妳在此地練劍悟道如何？”
　　他打定主意，要在此地將燕女俠身上的因果業力壹並吸收！
　　燕女俠壹怔：
　　“妳……不走了？”
　　“等妳……劍道大成，我再閉關修煉。”
　　到時候，我再溜。
　　……
　　壹月時間，壹晃而過。
　　雲海彌布的山崖洞府中。
　　王牧周身玄光大作，身軀如置身虛空，若隱若現。
　　以他為中心，如黑洞壹般，形成壹個巨型的靈力漩渦，無時無刻不吞納著四周的壹切。
　　“無極魔體大成了……”
　　“沒想到壹月時間，吸收了燕女俠身上的絕大部分業力後……讓這天妖秘法以及這份血脈的得以飛速提升……”
　　“甚至，完全超過了之前的縹緲絮……”
　　“也不會知道縹緲絮這位反派見到了，會不會哭出聲……”
　　王牧心中感慨壹聲，縹緲絮被封印千年，壹朝走出，苦苦經營，又是四處搞破壞，又是假扮自己的……
　　還沒自己直接壹個月吸收登仙強者的業力來得快……
　　她這天妖之王，真是有點慘……
　　“在掌天聖經中，確實有能極速提升自身實力的六欲之法……”
　　“這不就是六欲寶典麽？”
　　“感情縹緲絮千年前修行的功法，全都是天妖秘法改編而來……不，那時候她天妖之主的記憶沒有完全蘇醒，她創出的這些功法，都是受到了潛意識深處的影響……所以和天妖修行的秘法有關聯。”
　　“六欲之法，需要大量的業力……還需要達到最巔峰的無極魔體。”
　　“至少需要再吸收壹個登仙境強者的業力……”
　　想到這，王牧看著壹旁被劍光包裹的燕女俠。
　　壹月的練劍，他其余個方面進步不算大。
　　但業力漸漸消失的燕女俠，元神空明，在幾天前就進入了全新的感悟狀態。
　　應該過不了多久，她當初領悟的新的劍道，就能完全透徹了。
　　屆時，她的實力必會達到最巔峰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