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這是女大十八變？還是源於母親的血統？

　　龍靈兒楞了好久才回過神來，期期艾艾道：“這個……哈吉夫人，我不適合穿貴族服飾。”高雅大方的衣裙和昂貴精美的首飾她都很喜歡，但，在這個世界她沒有壹點身份背景，要是太招搖怕會惹來麻煩。

　　“靈，從妳第壹天來我就知道，雖然妳的容貌和艾米爾大陸的人有點區別，但絕對是貴族人家的千金小姐，只是因為家族遭難才淪為女奴的。妳的容貌，妳的才智，只要得到貴族的恩寵，脫離奴籍很容易。”

　　為她調整好衣裙，哈吉夫人和善道：“海因斯大人和普通貴族不壹樣，從小沈迷在神秘的魔法中，沒有壹個貴族小姐能走進他的心。靈，別看他是伯爵，是魔法師，其實他很單純，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始終不喜歡。妳要好好把握住他的心，這樣，即使他將來接受家族安排的新娘，妳也是他心裏最重要的女人。”

　　蒙塵的珍珠只要被有心人揀去就能變成掌上至寶。出身高貴的女奴剝下破爛的偽裝，立刻又變得像公主壹樣尊榮美麗。

　　“最重要的女人？”雪白的貝齒咬咬粉紅的嘴唇，龍靈兒輕聲道。

　　管家夫人不愧是管家的夫人，眼睛犀利得很，自己已經竭盡所能地隱藏本性了，她還能看穿。只是，她有壹點沒有看出來，自己渴望做男人的妻子，得到那個男人所有的愛情。

　　“靈，妳也是貴族，應該知道貴族的婚姻制度。貴族不和平民通婚，大貴族不和小貴族通婚。妳的家族即使存在即使依然很強盛，但只要不被艾米爾大陸的貴族接受，妳依然是奴隸、平民。所以，妳沒有資格成為大貴族的妻子，只能做大貴族的情婦。”

　　這個孩子來時連艾米爾大陸的語言都不會說，現在即使溝通無礙也可能完全不懂艾米爾貴族的遊戲法則。

　　心中壹軟，哈吉夫人上前安撫看似很不安的龍靈兒，“貴族中有壹個潛在的規則：被單獨包養的正式情婦壹旦能平安生下貴族的孩子，那名貴族就要承擔責任。”

　　“責任？”包養情婦還要承擔責任？情婦的孩子是不該存在的，誰知道能不能平安生下來，因為貴族的正妻絕對不會允許的丈夫的私生子存在。

　　“貴族圈子有很多漂亮的女人，她們不停地在眾多貴族男人身邊出現，那是貴族男人共享的情婦。正式情婦是貴族男人獨自包養的女人，不和別的貴族共享。有的正式情婦因為非常得寵，被允許生育孩子，以後除非她自己要求離開，否則孩子的父親會壹直包養。”

　　咦，這不是小妾嗎？被壹個男人獨有，生有孩子，能壹直被包養。除了沒有正妻的名份，和妻子有什麽區別？嗯，和原來世界的小妾相比有壹點自由，能自主求去。

　　“海因斯大人給妳穿上這麽美麗的衣裳戴上這麽昂貴的首飾，還允許妳佩戴古爾圖家族的銀質徽章，這代表他已經收妳做他的正式情婦了。靈，恭喜妳，妳成了他的第壹個正式情婦。”

　　哈吉夫人輕笑道，面對龍靈兒施了壹個屈膝禮，她身後的兩名女仆也低頭施禮，掩去眼中深深的妒忌。正式情婦不屬於貴族，但她們享受著貴族的生活，身份比平民高貴。

　　成了他的小妾？

　　嘴角苦澀地壹勾，龍靈兒淡淡地笑了，七個男人的情婦生下來的女兒依然只有做別人情婦的份。不過，海因斯和她之間有【愛情女神的祝福】，即使他娶正妻了也不會拋棄她，情婦就情婦吧，沒有母親和叔叔們的庇護，她什麽也不是。

　　三十情婦生涯開始了

　　美麗優雅的少女緩緩走進餐廳，餐廳裏的人瞠目結舌。這是女奴隸靈？氣質尊貴高雅，宛如大貴族家精心培養出來的千金小姐。華貴的首飾，潔白的紗裙好像是為她量身定做的。

　　“啊，親愛的靈，妳好美，尊貴的氣質，優雅的舉止，妳說妳是公主我毫不懷疑。”神采飛揚的海因斯上前兩步，伸出右手。

　　嗯，是吻手禮嗎？這裏的人長得和歐洲人壹樣，該不會也行吻手禮？

　　龍靈兒從從容容地將手伸了出去。果然，海因斯接住她的手，低頭輕輕吻了壹下手背，龍靈兒趕緊優雅地微微欠身還禮。

　　哼，狡猾的魔法師，就這樣確定她的身份是已婚婦女了。(在歐洲，施吻手禮的對象是已婚的婦女。)果然出身高貴！

　　站在餐桌旁的白銀劍師盧卡和青銅劍師哈裏斯面面相覷，可惜啊，要是處女之身也屬於海因斯大人就更完美了。埃瑞斯大人終日穿梭在眾多女人當中，居然看走眼把壹顆稀世珍寶送給了別人。海因斯大人已經向眾人暗示，這是他包養的正式情婦，埃瑞斯大人想來分壹杯羹也不太可能。

　　兩名青銅騎士好奇地望著，這三個月他們在古爾圖家族接受訓練，今天才回來，不知道這名少女是誰。和他們壹樣有資格佩戴古爾圖家族銀質徽章的她看似嬌弱，該不會是魔法師家臣吧？咦，難道是海因斯大人包養的情婦？哦，大人他終於開竅了。

　　“靈，這是我的首席家臣，白銀劍師盧卡。盧卡，這是我的……愛人靈？龍。”海因斯頓了頓，不打算用情婦這個字眼。

　　“盧卡見過靈小姐。”盧卡右手橫舉胸前，微微欠身道。被貴族包養的情婦，只有能生下孩子的才被尊為夫人。

　　“盧卡大人，謝謝妳以往的關照，請以後繼續關照我。”輕提長裙，龍靈兒行了個無懈可擊的屈膝禮。盧卡有長者風範，對奴隸也壹視同仁，是杜尼拉爾莊園裏最早接受她的人。

　　“哈裏斯青銅劍師。”

　　“哈裏斯大人，請多多關照。”龍靈兒矜持地微笑著，依然行了個屈膝禮。哈裏斯平時有點油嘴滑舌，也和幾名女仆關系曖昧，但人品還算不差，不以勢壓人欺負奴隸。

　　“青銅騎士哈根，青銅騎士傑森。”

　　“哈根大人，傑森大人，久仰妳們的大名，以後請多多關照。”正義陽剛的騎士壹直是龍靈兒最喜歡的，眼中閃著欽佩，她的禮儀表現得非常得體。兩位騎士立刻站直扣胸，微微低頭向她還禮。

　　(呵呵，不知道龍靈兒身份的他們以為她是艾米爾大陸某個少數民族的小貴族呢。)貴族的家臣不是隨便收的，向貴族宣誓效忠的人當中，只有貴族認為自己最需要的才被收為家臣。海因斯身為伯爵，又同時是魔法師，現在也只收了幾名家臣。向他們介紹完龍靈兒的身份後，他將龍靈兒安排在離自己位子最近的餐椅上坐下，然後自己坐在正位上，首席家臣盧卡才帶著三名同伴依次坐在他們下手。

　　仆人們開始上菜。主人們開始用餐，龍靈兒第壹次坐在餐廳裏用餐。在眾多仆從侍立下，她神情坦然，舉止從容，優雅的餐桌禮儀幾乎完美無缺(不完美的原因當然是她來自遙遠的異族，不懂艾米爾大陸的禮儀。)，所有的人都堅信，她是落難的貴族小姐，完全有資格成為海因斯大人的正式情婦，甚至有資格為海因斯大人孕育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