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章 第壹次用亡靈法術

　　深夜，塞因和傑克兩人鬼鬼祟祟的走在大街上，兩人都進過壹定的喬裝打扮，而且非常徹底，直接化妝成牛頭人！
　　根據凱文的命令，今晚他們兩個將端掉附近的那個網站，烏鴉會從旁配合。而至於怎麽端，凱文沒說，凱文對具體情況也不太熟，讓塞因他們自行判斷。主要目的是讓網站舉辦兩天後的“凱文肉試吃大會”，只要能達成這個目的，手段不限。
　　戴上提前準備好的牛頭人頭套，換上牛頭人的衣服，兩人相互化妝。不過頭套畢竟是頭套，只要細看就難免會看出破綻來。也就這深夜以及人少的街上用壹下。不過人族身材有限，兩人沒法化妝成年牛頭人，只能化成青少年牛頭人。畢竟塞因和傑克也和凱文共事過多次，這裏殺手雲集，化妝是必不可少的。
　　房頂上依然有殺手活動，他們仍然沒有凱文的消息，不過隨著這兩天的探查，殺手之間倒是熟絡了不少。偶爾撞見，還會相互打招呼，都想試探出壹些情報，但可惜大家都沒有情報。
　　此時就看見兩個親少年牛頭人愉快的走在街上，殺手們看了壹眼，沒什麽可在意的。不過殺手們倒是來了興致，有人打賭說：“就這兩個小孩走在街上，拐個角就要被打劫。”
　　果然，迎面就有幾個醉鬼牛頭人過來，壹看見兩個親少年牛頭人，瞬間眼睛發光：“等等！妳們兩個！就叫妳們兩個！”
　　塞因和傑克心中壹驚，正要拔腿跑路，不料身後又轉出三個牛頭人攔住：“想跑？”
　　環視壹圈，壹共六個牛頭人，這種普通小流氓沒什麽戰鬥力，以塞因的能力足以壹人打翻所有。但是此時殺手們就在屋頂上看著，壹旦暴露戰鬥力，那必然引來更強的對手。
　　烏鴉已經飛到附近樹梢上，準備支援。他和塞因之間沒有契約，無法直接溝通，只能靠默契了。但眼下他也沒別的辦法，如果直接動手，那等於把他也暴露了。
　　“嘿！”殺手們還不嫌事大，“小朋友們，不要怕他們，上去打啊！”
　　街上眾人不由擡頭，牛頭人也不懼怕，直接昂頭用粗話罵人。不過殺手們聽不懂，反而讓他們哈哈大笑，氣氛活躍。
　　傑克心中更是緊張，他已經很久沒出任務了，結果任務地點還沒到，就卡在半路上。現在怎麽辦？指望牛頭人自己離開顯然不可能了。眼下暴露似乎在所難免，那還不如出其不意，直接出手打翻對手，然後趁著殺手反應不過來，狂奔到傳送陣，傳送跑路。
　　傑克想明白了這壹點，開始全省緊繃，轉頭看向塞因。塞因卻急忙壹揮手，竟表示不要動手。
　　屋頂上的殺手們倒是快樂至極：“這兩個小朋友可以啊，到現在還是面不改色！”
　　“是啊，這何止是面不改色，簡直可以用面癱來形容。”殺手們笑著。
　　說話聲音傳到塞因他們耳朵裏，壹時間不由更加緊張。他們帶著頭套自然沒有表情，時間壹久哪怕不動手，可能也要被殺手看出問題了。
　　幾個牛頭人流氓此時倒是有些猶豫，他們和殺手們語言不通，還以為是那種正義的夥伴要從天而降，來阻止他們的。不過這只要稍等片刻就能看出來，因為殺手們既不下來，也不像正義人士。
　　“嗯？先把錢交出來！”壹個牛頭人終於朝塞因攤手，雖說如此，但他們主要但註意力還是這殺手身上。
　　殺手倒是安靜了下來，都這認真看塞因是什麽反應，結果見塞因和傑克還是“面不改色”，不免有些驚訝。
　　關鍵時刻，塞因突然昂頭高歌：“哦奧哦~嘟得魯嘟~嘟得魯嘟~嘟得魯嘟~噠噠噠……”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塞因開始邊唱邊跳，激昂的旋律，強烈的節奏感，振奮人心的舞蹈，讓人不免湧現出壹種異樣的情緒。此時此刻，沒有人會懷疑塞因，他現在就是純種的牛頭人。
　　傑克在邊上幹站片刻，心知此時必須配合塞因，但是短時間內哪裏會跳這種舞蹈？塞因當初在王立學院和牛頭人接觸很多，而當時傑克都這山上隱居，壹時半刻哪裏學的會？
　　“哦奧哦~”傑克放聲高歌，然後開始瞎跳。
　　眾人更加震驚，齊齊轉頭看傑克，然後發現這個牛頭人似乎……不太純種。但來不及多思考，壹個牛頭人流氓突然壹個激靈，然後馬上開始跟著高歌跳舞……
　　壹個之後是第二個，然後第三個……殺手們就眼睜睜看著壹個牛頭人，前壹秒還壹臉震驚：怎麽自己的同伴也跳舞了？下壹秒，他自己也開始跳舞了！表情狂熱，氣氛熱烈，節奏強烈……
　　只是片刻，下方就是群牛亂舞，而塞因和傑克就這群舞中，借著舞步緩慢走位，壹直走到包圍圈外面，然後轉頭撒腿就跑，頃刻間就消失這街邊的拐角處。
　　而牛頭人們只是看著，他們還在跳舞，繼續跳舞。似乎他們跳舞興致來了，任何打斷他們跳舞的行為都是不可取的。兩個勒索對象跑了而已，哪有跳舞來得重要？
　　屋頂上的殺手們就看著剩下的牛頭人又跳了半個多小時，終於跳累了，壹臉盡興，然後相約壹起喝酒去了。留下殺手們茫然不已，摸著腦袋：“這就是牛頭人嗎？果然是神奇的種族。”
　　另壹邊，賽因和傑克壹路狂奔到小角落，壹看左右無人，這才松了口氣。兩人無奈對視片刻，只能擡頭看天，靜等烏鴉的情報。
　　片刻，烏鴉降落下來：“這附近暫時沒有牛頭人，不過上面殺手不時路過，還是很麻煩。”
　　賽因嘆息壹聲，低頭壹看，發現路邊有壹個席子裹著什麽東西，疑似壹個墩子，也不多想，壹屁股坐上去：“我們現在……”
　　“嗷！”突然這墩子發出嚎叫，席子壹掀開，發現是壹個牛頭人流浪漢，蜷縮著在裏面睡覺，剛剛被吵醒。
　　賽因和傑克都嚇了壹跳，而流浪漢眼見是兩個青少年，當即破口大罵，各種粗話接踵而至，而賽因和傑克則完全聽不懂。
　　片刻，流浪漢見罵不走兩人，當即抄起壹坨不知什麽東西，直接甩了過來。賽因和傑克不由大驚，竟然落荒而逃……
　　終於又逃到壹個角落，兩人仔細觀察，確認附近沒有流浪漢，又松口氣。傑克不由感慨：“沒想到他們居然會用妳的成名絕跡，並且打敗了妳。屎坑國名不虛傳。”
　　賽因辯解：“我的成名絕跡不是這種！”
　　烏鴉飛下來：“不管怎麽說，妳這招在屎坑國是沒用的。別人說不定還很享受。”
　　“我們現在離目的地還多遠？”賽因拉回話題。
　　“說遠不遠，也就隔了三條街，就算散步過去，也就半小時。但是這幾天這邊人都多，不論是殺手還是牛頭人，不論走哪條路，幾乎不可避免會撞到人。而妳們兩個的小身板，肯定會被打劫或勒索。”烏鴉實事求是的回答。
　　傑克皺眉：“這裏都沒有治安官的嗎？”
　　“治安官？”烏鴉笑了笑，“遇到治安官的話，他會勒索的更多。”
　　兩人：“……”
　　“那能否想剛剛那樣，用跳舞壹路跳過去？”賽因問。
　　“那樣我會累死的，”烏鴉不由抱怨，“同步幻術是單體幻術，剛剛是我壹個個點過去的。也幸好這幾個水平低，不然就出問題了。”
　　“要不然這樣，烏鴉妳去反方向放壹把火，把人都吸引過去，我們就能正常過去了。”賽因提議。
　　“會不會動靜太大了？”烏鴉有些猶豫，“現在殺手太多，動靜越大，越容易暴露。而且弄個聲響，吸引註意力這種伎倆，殺手們也是很熟的。”
　　兩人壹鳥壹時沈默，沒想到就走到目的地居然都如此困難。賽因嘆息壹聲：“不行的話，只能壹路打過去。暴露就暴露，設計好逃跑路線就行。”
　　“不！”傑克卻反對，“還有辦法，用亡靈法術吧。我們把壹個牛頭人屍體頂在前面，這樣壹來壹個成年人帶著兩個青年，應該就不太會被打劫了吧？”
　　“該打劫壹樣打劫。”烏鴉回答。
　　“但是我們可以讓屍體出手，它挨幾拳也沒事，只要控制得好，殺手也看不出破綻。”傑克回答，不過語氣上似乎沒什麽自信。
　　烏鴉沈默片刻，轉頭問傑克：“我記得妳也學了亡靈法術，學的怎麽樣？”
　　“就學了壹個初級理論，還沒怎麽實踐過，”傑克尷尬回答，“妳呢？”
　　“我也沒實踐過。”烏鴉壹邊說著，壹邊從腳抓上的空間戒指裏，扔出壹具牛頭人屍體。正是那個被凱文踢斷腿的牛頭人，他背後傷口觸目驚心，明顯死於背刺，不過其他地方都還完好。
　　傑克和烏鴉相互對視，似乎是在謙讓。畢竟是邪惡的亡靈法術，多少有些心理抗拒。賽因在旁邊看看左邊，看看右邊，不由開口：“傑克妳做個人吧，妳先來。”
　　傑克無奈，也沒再說什麽，手中暗系元素開始凝聚，嘴裏念念有詞。烏鴉當即飛到空中，繼續他的偵查任務。賽因則默默守在壹邊，初次施法，有時候可能會出現壹些意外，特別是這種危險法術。
　　地上的屍體壹陣抽動，又壹陣抽動，不停的抽動，愈發頻繁，幅度越來越大，骨頭關節和肌肉中不時傳來各種劈啪聲和吱嘎聲，屍體的表情也變得猙獰起來，不由讓人毛骨悚然。
　　終於隨著某個閾值的突破，屍體猛然坐起來，無神的雙眼狠狠看著傑克。傑克又是擡手兩個手勢，屍體這才緩緩起身，垂手立於兩人面前。到此，這具屍體才算是徹底成為傑克的武器。
　　只是它還是低頭看著傑克，不由讓傑克有些心虛。於是傑克微微操作，讓它轉頭看賽因。
　　賽因此時倒是很有研究精神，上下打量它：“我可以打它壹拳嗎？”
　　“可以，輕壹點。”傑克回答。
　　賽因朝它的肚子錘了兩圈，手感僵硬，果然還是屍體。但如果不知道的人，應該不可能從拳頭觸感就判斷出來，最多只是覺得這人腹肌健碩而已。
　　烏鴉從天上飛下來，好奇的問：“感覺怎麽樣？”
　　“還行吧，”傑克回答，“我現在還不敢放松，感覺有點像第壹次騎馬，第壹次開車……總之我現在精神都緊繃著，操作可能也不太好。”
　　“沒事，上吧。”烏鴉點頭鼓勵，隨即又飛向空中。
　　於是，屍體當前開路，賽因和傑克走在身後。僅走十來分鐘，就又竄出八個牛頭流氓攔住，照樣勒索：“妳們三個把錢叫出來，放妳們走。”
　　三人沒有反應。
　　壹個流氓上去就是壹拳，屍體只是晃了晃，然後屍體反手壹拳，流氓當即就躺了。眾流氓都驚懼起來，急忙扶起：“大哥！大哥妳怎麽了？”
　　“給我上！”挨打的大哥暴怒起來。
　　邊上壹流氓再來壹拳，屍體紋絲不動，也是反手壹拳。這流氓也躺了，其他人更是不敢上前，只敢用嘴罵人，嘰嘰歪歪個不停。賽因和傑克勉強聽了個大概，似乎是威脅家人，讓妳混不下去啥的。
　　屍體踏前壹步，流氓們頓時壹個激靈，然後轉頭就跑。兩個受傷的跑的最慢，但也片刻就出了視野。
　　“就這麽簡單？”賽因簡直不敢相信，“還以為有大戰呢。”
　　“能這麽簡單最好，”傑克回答，“就算殺手旁觀，也看不出問題。最多只覺得這人耐打而已。”
　　再走了十分鐘，又跳出第二批流氓。這次的流氓更狠，他們還帶刀子，也不知道和剛剛的流氓有沒有聯系。總之兩句話沒反應，當即沖上來就捅了屍體壹刀。
　　屍體紋絲不動，也不流血，反手壹拳，把流氓打翻在地。
　　眾流氓固然是驚恐之極，賽因和傑克也是緊張萬分，不知道附近有沒有殺手圍觀。擡頭壹看，就見烏鴉在空中飛出壹個叉叉，這幾乎肯定的告訴他們，有殺手看著！
　　怎麽辦？肚子上插了壹刀還面不改色，那肯定有問題。殺手肯定會來調查的。
　　關鍵時刻，賽因放聲嚎叫：“啊！爸爸！爸爸妳怎麽了？妳居然被插了壹刀？”
　　然後賽因兩步來到屍體面前，抱住它的腰部，用蠻力讓屍體彎曲，使其呈現痛苦的體態。而至於表情，它的表情從“復活”後就是猙獰的，就沒變過，也可以理解為，痛的猙獰了。
　　“哦！爸爸！妳要是死了，我們可怎麽辦啊？”傑克也反應過來，急忙跟上壹起抱住。
　　賽因以弱不可聞的聲音問：“我好累啊，妳能讓它自然彎曲嗎？”
　　“我，我還是跟妳壹起用蠻力吧。”傑克也小聲回應。
　　“那現在怎麽辦？”賽因急著問。
　　“只能接著往下演了，”傑克回答，“要不我們假裝悲痛激發力量，然後……”
　　“不必了。”賽因卻打斷，然後眼神示意看天上。空中，烏鴉飛行呈現圓圈狀，意思是殺手已經走了。可能殺手看見這惡心的演技，感覺無法直視，選擇回避。
　　“那就沒事了。”兩人放開了他們的“爸爸”，在眾流氓驚恐的眼神中，“爸爸”又變得筆挺，肚子上還插著刀，表情不變。
　　流氓們哪裏見過如此可怕的場景，終於齊齊壹發喊，跑了個幹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