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

hui329

武俠玄幻

很多武俠類爽文只註重肉戲和人物吸引讀者,少有文章像《大明天下》壹樣,讓人經常忘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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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天無絕人路。

大明天下 by hui329

2018-9-18 11:07

  陰山小道,逶迤曲折,細雨蒙蒙,春意陡峭。
  十余輛大車載著貨物迤邐前行,離車隊後面不遠壹老壹少安步當車,尾隨而行,那少年長身玉立,壹襲青衫,壹手支著把油紙傘,將自己與老者罩在傘下,不是丁壽是誰。
  那老者轉頭緩緩道:「人老了毛病就多,這幾日窩在車裏時間久了氣血不暢,只得下來走走,還勞累丁公子撐傘,小老兒罪過了。」
  「您老哪的話,坐車時間長了在下腿腳也有些酸麻,又不好誤了大隊行程,此時正好借機下來溜溜,實是借了福伯您的光了。」
  原來這老者正是張恕管家張福,也不知是不是丁壽種子太好,兩個多月的功夫,瑞珠紅信未至,請了大夫號出喜脈,張恕大喜過望,擺酒慶賀,席間就說賢弟離家日久,怕是家中想念,近日正有門下商隊出關采買,回程恰好走宣府,可與老管家同行,如何如何說了壹通,丁壽如果還沒明白這是讓他這便宜爹趁早走人的意思,兩輩子可算活到狗身上了,於是賓主兩歡,本來丁壽還想臨行前與瑞珠告別,再好好體會下溫柔鄉,怎奈張府臺防他同防賊壹樣,連內宅都進不去了,到日子只好灰溜溜上路。
  丁壽眼見離車隊越來越遠,道:「福伯,我等要快些了,莫要與車隊差了過去。」
  「無妨,這陰山小道壹面懸崖,壹面峭壁,只有這壹條路可走,斷不會錯過去的。」
  說著張福從腰下摘下壹個酒囊遞給丁壽,「風寒露重,且飲壹口驅驅寒氣。」
  丁壽道謝接過酒囊,將傘遞給張福,擰開蓋子喝了壹大口,頓覺火辣辣的壹股熱氣直通胸腹,周身也暖了起來,贊聲好酒。
  「自是好酒,」
  張福笑道,「丁公子十五了吧,平日閑聊覺得公子自小嬌生慣養,沒受過什幺罪,在這世道裏比太多活到五六十的人都快樂的多。」
  丁壽聞言有異,再看張福的笑容有些古怪,「福伯此言何意?」
  忽感到腹內壹陣絞痛,手按腹部,「妳,酒裏有毒!」
  「呵呵,公子莫要怪我,只能怨妳涉世未深,有些事情還是死人的嘴更嚴的。」
  原本慈眉善目的張福臉上露出了兇相。
  「我,做鬼,也放不過妳們。」
  丁壽慘叫。
  「公子且先去,見了閻王只告小老兒壹人即可,再過個十年八載,老朽下去陪妳。」
  說著張福擡腿將丁壽踢下了懸崖,擡頭看雨已收住,順手把油傘也扔了下去,然後轉目四顧,扯著嗓子喊道:「來人啊,不好了,丁公子酒醉落崖了。」
  丁壽從空中墜落,只覺耳中呼呼風響,耳目鼻都被吹得疼痛起來,下墜越來越快,只感覺人都要暈厥過去,連腹內絞痛都暫時不覺了,張嘴強呼叫「救命」就真的暈了過去。
  ************待睜開眼睛,灰蒙蒙壹片看不真切,渾身疼痛連手指都不能動壹下,丁壽覺得自己八成進了地府,剛好可以跟閻君爺好好聊聊,別人穿越都是種馬,自己被雷劈穿了壹回剛撒點種子還沒見收成就回爐了,總得討個說法。
  「小子,醒來了就別再裝死,起來回話。」
  壹個威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丁壽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看清自己似乎在壹個山壁上的洞裏,山洞盡頭模糊坐著壹個人影,山洞裏散落著壹些東西泛著白光,天,竟著壹具白骨。
  「妳到底是人是鬼?」
  丁壽大駭,原本和閻王盤道的心思早就拋到九霄雲外。
  「本座非人,因為世間無人如我;本座非鬼,因為地府鬼都怕我,本座乃自在天魔,魔中之魔。」
  那人傲然道。
  丁壽定了定神,暗掐了自己壹把,疼,說明沒死,放下心來道:「在下可是前輩所救,大恩不言謝,請問前輩尊姓大名,小子必銘記於心,日誦夜禱為前輩祈福。」
  「呵呵,我尊姓大名,哈哈,我是誰,桀桀,誰是我……」
  那人怪笑不止。
  「遮莫是個瘋子。」
  丁壽暗想。
  笑聲戛然而止,怪人摸著墻上被他畫出的印記,數了很久,「壹萬九千二百三十八天了,五十多年了,朱祁鎮小兒可還活著?」
  「哦,現在是弘治十五年,英宗皇帝已經駕崩了近四十年。」
  丁壽隱隱覺得知道這人是誰了。
  「那小子連四十歲都沒熬到,我卻熬了這幺久,哈哈,哦,英宗幺,還混了個不錯的廟號。」
  「晚輩鬥膽請教,前輩可是當年的天魔溫玉柱?」
  丁壽硬著頭皮問道。
  「嗯?妳這娃娃怎幺知道本座的名字,方才與妳驅毒時明明感應到妳並無內力,不是江湖中人。」
  丁壽於是把如何聽聞到關於天魔的消息竹筒倒豆子講了壹遍,連溫玉柱被人懷疑蒙古奸細和自己給人播種被暗算這些事都沒瞞著,客觀陳述就講究個實事求是幺,爺就不信這個老瘋子費勁把我救活會為了這點事再把自己扔出去。
  「妳小子也是個妙人,借種這樣的事想都不想就幹了,視禮義廉恥如無物,有意思,」
  怪人連連點頭,頗有「妳無恥的樣子很有我年輕時的風采」的認同感,「就是事情辦得不長腦子,唔,本座的事妳說對了小半,至於大半幺,嘿嘿,本座五十年前叫溫玉柱,壹百年前的名字應該倒過來,朕喚作朱—允—炆!」
  ************南山山麓,松柏蒼翠,花卉繁蔭,正是怡人踏青時,此時卻只見人影紛飛,刀光劍影交錯,忽聽壹聲大喝,七八條人影倒飛出去,居中站立壹人三縷長髯,峨冠博帶,負手而立。
  「燕逆鷹犬,不知死活。」
  倒飛出去人中唯壹能踉蹌站定的壹人抹去嘴邊血跡,「方孝孺,天下歸壹已是定局,妳們這些建文余孽不識天命,我紀綱必拿爾等歸案,到時恐怕妳九族不保。」
  方孝孺壹攤手道:「十族又如何,妳有本事只管來拿。」
  「哈哈,久聞方大學士」浩然正氣「功力淳厚,今日咱家請學士指點壹二。」
  壹名三十多歲的魁梧宦官甩手將身上猩紅大氅扔給身邊番子,踏進場來。
  「早聞燕逆座下三寶太監武藝高強,戰功赫赫,今日正好領教。」
  方孝孺凝神守壹,如淵渟嶽峙。
  鄭和微微壹笑,揉身向前,快如鬼魅,方孝孺壹掌拍出,似緩實急,鄭和身形壹晃,又從另壹面攻入,方孝孺側身再度拍出壹掌,只見鄭和身形再變,如同鬼影繞著方孝孺四下紛飛,翩若驚鴻。
  方孝孺不變應萬變,身似陀螺般旋轉,只是揮掌退敵,浩然正氣充斥方圓數丈內,不給鄭和靠近之機,轉眼間已過百招,方孝孺暗自焦急,自忖身法絕快不過鄭和,如此耗用真氣退敵,時間久了必是自己支持不住,只有速戰速決,擡手再次將鄭和逼退,身形壹轉,露出肋下空門,鄭和果然出手,變轉身形,壹抓向他左肋襲來,方孝孺叫聲來得好,倒轉陰陽,身子已然倒轉而起,頭下腳上將浩然正氣運到極致,雙掌向鄭和頭頂拍去。
  鄭和嘴角向上微微翹起,兩掌舉火燒天,「咱家遂了妳的願。」
  隨著兩人接近,便似有天地澎湃之力迸發而出,壹股股無形的氣流激蕩碰撞,激得站在壹邊的廠衛番子衣袂飛揚。
  待得四掌接實,卻沒有意料之中的沖天巨響,「波」的壹聲好像空氣撕裂,四周蒼松翠柏落葉如雨,周邊的廠衛番子紛紛站立不住,功力淺的甚有暈厥,紀綱傷上加傷,壹口鮮血噴出,轉瞬間方孝孺已被淩空震開,倒飛出去,直至背後撞到壹顆兩人環抱的大松樹才停止,嘭的壹聲,那棵松樹晃了幾晃如同要折斷壹般,反觀鄭和雙足入地足有半尺,臉上青氣三現,便又恢復正常。
  「盛,盛名之下,果無虛士,不知閣,閣下使得何種武功?」
  方孝孺臉色灰白的斷斷續續問道。
  「葵花寶典。」
  鄭和淡然答道。
  「葵,葵花寶典?」
  方孝孺好似衰弱的立刻就會死去。
  「天地為我而生,萬物為我所用。」
  鄭和耐心的講解,仿佛私塾裏跟壹個啟蒙學生講授做人之道。
  紀綱在壹旁卻無法等待,「方孝孺,如今妳已被擒,識相的快說出建文下落,否則我錦衣衛詔獄四十八套酷刑可不是吃素的。」
  「哈哈,咳咳,」
  方孝孺咳出壹口鮮血,「果然是走狗,現在就開始狺狺狂吠,妳們都上當了,老夫在此拖住妳們,陛下早已乘船出海,將來召集忠義之士,奪回社稷,看妳們這些逆賊走狗是何下場,吾善養吾浩然之氣,義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
  聲音漸熄,壹代名士闔然而逝。
  鄭和此時已在身邊番子伺候下系上大氅,輕喝:「回廠復命。」
  眾番衛躬身應命,紀綱急道:「慢,鄭公公,方孝孺臨死說辭不足為信,那建文很有可能還在這山中,不如我們大舉搜山,實在不行舉火燒山,斷不能讓欽犯逃了。」
  「紀大人,萬壹方孝孺臨死吐真言了呢,咱家還要調集水師出海尋覓,不能在此耽誤了。」
  看紀綱還要再言,鄭和聲音轉冷道:「東廠做事自有東廠的規矩,紀大人若要搜山請自便,恕不奉陪。」
  紀綱暗罵若不是錦衣衛高手此番損失殆盡,誰會低眉順眼的求妳這個閹人,若建文身邊再有個把方孝孺這般武功的,自己死都沒地埋去,偏偏陛下對這個閹奴甚是寵信,這個仇又沒地報去,當下陪著笑臉道:「紀某自然唯公公馬首是瞻。」
  暗罵回去就找幾個奴才閹了,好好炮制壹番就當出這口惡氣。
  鄭和待錦衣衛與東廠番子帶了方孝孺的屍身撤下,自己卻沒有急於下山,而是向東走了數十步,對著壹叢灌木躬身施禮道:「上天即有好生之德,吾輩不敢逆天行事,貴人須知天下壹家,勿要再起兵戈,放眼九州四海,廟堂不過壹隅也。」
  言罷飄然而去。
  ************丁壽腦子有點亂,葵花寶典,鄭和,這哪跟哪啊,遲疑道:「您當時……」
  「不錯,當時本座正是在那處密道內,不想他早已發現,觀其與方師傅生死之戰,慨念武學之道,浩如煙海,所幸從宮中逃出時帶的寶物裏有壹部奇書……」
  「可是《萬象秘籍》」
  丁壽眼睛壹亮。
  「正是,當年蒙元皇帝編纂出此書後,不過數十年便江山易主,十壹位皇帝卻無壹人練成此書中武功,書中所載的武功浩瀚繁雜,練氣之法不壹,兼學極易走火入魔,幸好此書由八思巴等人編纂後,又經了壹位奇人校對,他發現了其中奧妙,於是去蕪存菁,創出壹部附錄名為《天魔策》內載多種武林奇功,其中壹套天魔無相神功,運氣法門獨特,可任意施展各門派武功,可惜韃子皇帝們只知貪練其中的天魔極樂心法,墮入肉欲不知自拔,紛紛早亡,於是此書被列為元朝內廷禁物,中山王徐達北伐大都此書遂落入明宮,皇祖鑒於蒙元之禍,禁令朱明子孫習之,社稷傾覆,吾命何所惜哉,遂不顧皇祖禁令,修煉其所載武功,十年間已有小成。」
  「不知那位奇人是哪個,竟然壹人為三位高人拾缺補遺。」
  「那人叫劉秉忠,字仲晦,道號藏春散人,入釋法號子聰,身兼儒釋道三家之長,武當祖師張三豐與其是忘年之交,張真人年輕時多受其提點。」
  朱允炆繼續道,「待某神功有成,吾便去尋鄭和那閹人的晦氣,若勝不過他,也無談殺燕逆謀復國,誰知結果……」
  「敗了,」
  朱允炆苦笑道,「於是又勤練十年,還是敗了,直到第三次比武,此時燕逆已死,復國之心也淡了,只是心中的執念仍在,於是在他第七次出海前再度比試……」
  「難道這次也敗了?」
  丁壽郁悶的問道,如果三戰三敗,那幫武林人士當年打出狗腦子搶什幺武林秘籍,直接切了進宮不就得了。
  「這次勝了,鄭和重傷,在此次出海不久就亡於途中,」
  朱允炆臉上神色開始不對,「可三十年來鄭和七下西洋,揚威異域,死後哀榮,修廟立祠,我朱允炆被人謀朝篡位,不能保全妻兒,功業不及壹閹人,此身何用!」
  「天下九州四海,廟堂不過壹隅也。鄭和之言壯哉,於是我搜羅靖難舊臣遺孤,按其資質傳授武藝,創立天魔宮,壹統江湖,為止戈武林,於泰山訂約制止門派私鬥,哈哈,這也是前無古人吧。」
  朱允炆陷入自身的成就感裏狂笑不止。
  「那可未定,堵不如疏,這樣強加的和平未必不是此後混亂江湖的隱患。」
  丁壽不自覺道。
  「妳說什幺,再說壹遍。」
  朱允炆厲聲喝道,任誰自以為是的功績被人臧否都是難以忍受,何況朱允炆帝王之尊。
  媽的,拼了,大不了被這瘋子扔下懸崖,繼續找閻王聊聊。丁壽暗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恩怨多了就成江湖,強令江湖止戈只不過把恩怨隱藏更深而已。三月之間,滅門二十壹個,難道全是天魔宮壹己之力幺,此後幾十年血雨腥風,不過是把前些年未了的仇怨報個幹凈,因為有恩怨,江湖中人才能苦心練武,各派武學才有精進,正所謂優勝劣汰,適者生存。」
  丁壽顧不得提前照搬達爾文理論,反正也是得罪了,所幸得罪個夠,「反之朝堂之上更應壹力求穩,所謂治大國如烹小鮮,倘若當初削藩能徐徐圖之,不逼人太甚,以燕王府八百余護衛,怎敢橫心做博浪壹椎……」
  丁壽還沒說完,朱允炆壹聲大喝,丁壽頓感胸口如被錘擊,暈了過去。
  良久,丁壽再次睜開眼睛,胸口煩悶欲嘔,眼前金星直冒,耳邊響起的聲音蒼老無力,「妳醒了,我的故事還沒講完,妳還願意聽幺?」
  「晚輩洗耳恭聽。」
  丁壽不怕死,可這老家夥明顯有點精神失控,這幺著老活受罪可挺不住。
  「土木之變,朱祁鎮小兒被擄,朱明子孫豈能淪落異族,於是本座只身潛入大漠,闖入汗帳,救出了那小子,帶返京城。」
  「這幺說,五十年前在陰山被伏時那個蒙古貴人就是……」
  朱允炆點頭,「就是那小兒。」
  「呸,什幺武林正道,江湖前輩,壹群沽名釣譽厚顏無恥之徒,那您當時為何不解釋?」
  「對他們解釋何用,他們又何須要解釋,本座又何必對他們解釋。」
  丁壽無言,人家當時就是沖著秘籍去的,說出來會不會信不知道,保不齊直接把那個倒黴皇帝滅了口。「那您可知當初是誰投送的密信?」
  「天魔宮上下都有可能,」
  朱允炆見他張大了嘴驚訝,笑道:「天魔宮都是建文遺臣之後,受盡燕逆迫害淩辱,這也是本座只身潛入大漠的原因,說來可笑,向朱祁鎮小兒道明身份後那小子竟然向本座行家禮,提出回京後釋放吾兒文圭,本座問他擔不擔心將來取其江山,他竟然答」有天命者,任自為之。
  「這小子雖是荒唐混賬,帝王風度可見壹斑。」
  丁壽見朱允炆忽然轉頭看他,已知其意,「英宗奪門復辟後,已釋建庶人壹系。」
  「還算說話算話。」
  朱允炆點頭。
  丁壽只覺腹中壹陣轟鳴,不好意思道:「不知前輩這幾十年食用何物?」
  朱允炆壹指那具白骨,「以前靠這叫花子,現在就要靠妳了。」
  說著伸出猩紅的舌頭壹舔嘴唇。
  丁壽渾身壹哆嗦,「陛下是開玩笑幺?」
  「君無戲言。」
  朱允炆屈指壹彈,壹縷指風已中丁壽身上,丁壽登時動憚不得。
  丁壽此時真要哭出來了,早知道會被人吃還不如掉下懸崖粉身碎骨來的痛快,「前輩,不,陛下……」
  指風再至,話也說不出了,連眼皮都不能再眨壹下。隨後感到壹股大力推動,身體已經到了洞口,原來此洞是崖中縫隙,有三尺多的石棱伸出洞外,現在丁壽的半截身子就是在懸空搭著,山風吹來,丁壽只覺自己隨時會掉下去。
  不知懸了多久,忽聽壹聲鷹鳴,眼見壹團黑影向自己撲來,眼見及面忽然壹股吸力將自己和那只鷹壹同吸了進去,丁壽到了朱允炆腳邊,而那只鷹已然到了朱允炆手裏咽了氣。
  隨後清風拂體,手腳立刻能動了,丁壽翻身而起,「陛下就是這幺救得我?」
  「沒錯,還有這把破傘也是這幺吸進來的。」
  朱允炆將那把油傘和死鷹順手扔了過去,「去崖邊清理幹凈,就當成拜師禮吧。」
  「是……什幺,拜師?」
  丁壽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
  朱允炆眼睛壹翻,「怎幺,妳不願意?」
  願意,壹萬個願意,丁壽屁顛屁顛的跑到崖邊拔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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