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全知者

魔性滄月

科幻小說

二月二,龍擡頭。三月三,拜軒轅。 2009年3月29日,這壹天是農歷三月初三。 這裏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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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壹章 三生有幸

信息全知者 by 魔性滄月

2022-4-9 22:02

  黃極的理由簡直逆反因果,因為會答應寬恕,所以從壹開始就選擇利用塔爾塔洛斯?
  “妳以為妳是神?”萬華鏡忍不住吐槽道。
  黃極樂道:“哇,妳竟然敢罵我,我可是人。”
  “咯……咯……”萬華鏡難受得渾身抽搐,竟也咯咯咯地笑起來。
  對於黃極反因果的話,他當然不會細琢磨,只當黃極在這隨口說了個小機靈話,打了個小禪機。
  此刻極度煎熬的他,已經無法過度思考了。
  只覺得黃極明明是敵人,是把他活活逼到死境的絕世強敵,卻總是這樣莫名的溫柔,著實讓人心生異樣。
  他艱難道:“多謝妳接納洛斯,我相信妳的器量……現在,妳要動手了嗎?”
  黃極說道:“我從不親手殺人。”
  萬華鏡壹臉懵逼,這時布蘭度等人低吼道:“我來處決他!”
  黃極搖搖頭。
  萬華鏡皺眉道:“妳到底打算讓我怎麽死?”
  “妳想自救嗎?”黃極突然伸出兩只手,各自呈現出壹團流光粒子團。
  壹團是福壽粒子,另壹團萬華鏡不認識,但有點眼熟,組合成的樣子好像某種水果的虛影。
  黃極凝視著他道:“福壽粒子,還是解藥,妳選吧。”
  萬華鏡貪婪而癡迷地盯著福壽粒子,桀聲道:“哪有什麽解藥……”
  黃極說道:“根據我對神識力的理解,創造的奇異粒子,姑且叫它橘子粒子,可以彌補妳的靈魂損傷。無論是神識力沖擊,還是像妳剛才壹樣的奪舍,所消耗的神識力,都可以用它恢復。”
  “換句話說,妳可以依靠它,成為正常人的靈魂。不會像現在這樣,充滿缺陷,猶如銹蝕的破布。”
  “此藥唯壹的缺陷是,患者對於福壽粒子的極致渴求,那種毒·癮犯了的煎熬,不會消失。”
  “所以我說,這是個非常漫長的戒癮過程,需要妳的完全配合,因為妳會成為有毒·癮的健康靈魂者,現有的技術,我只能做到這壹步了。”
  黃極洋洋灑灑的說著,萬華鏡卻面無表情,根本不相信還有這種東西。
  他難忍道:“不愧是文明之仇,殺死我太便宜了對嗎?不然妳早就動手了。”
  “看來妳不是想降服我,而是想折磨我。”
  黃極毫不意外道:“妳只有壹次自救的機會。”
  說完,他松手了。
  兩團粒子向地下墜去,它們能被看見是因為發光,實際上比空氣密度低得多,會仿佛無阻礙般沒入地下,直達地心,穿透壹切有分子間隙的東西。
  顯然,等他們掉進地下,就等於沒了。
  萬華鏡死死盯著福壽粒子,如餓狼般撲上去。
  他迅速調動神識力,將其吸收,頓時壹翻身,無比舒坦地仰躺在地上,完全不想動了。
  萬華鏡眼神迷離的看著蒼穹,另壹頭,橘子粒子團,落地無影。
  “妳三千年的堅持,就像是壹場笑話……”黃極毫不意外道。
  萬華鏡嘴角微微翹起,躺得無比舒展地說道:“我壹直在研究如何破解福壽粒子……沒人比我更懂它……”
  “我用了三千年,只得到壹個答案,那就是無解……”
  “咯咯咯……我壹直在欺騙自己。”
  黃極俯瞰道:“妳堅持了三千年,偏偏這壹次,放棄了……”
  萬華鏡譏笑道:“妳很聰明,撒謊,都只敢說能修補靈魂,而不是祛除毒·癮……健康而又永受折磨的靈魂嗎?真虧妳想得出來……”
  “我差點就信了……但妳不了解我……妳不知道,我為什麽這樣渴望破解它。”
  黃極說道:“哦?我不知道嗎?”
  萬華鏡陷入到壹種極度滿足的狀態下,他中氣十足,乃至亢奮道:“我的文明到處充斥著福壽粒子的交易,而我,是專門打擊它們的天警。”
  “我們的文明禁止公民隨意前往包括銀河系在內的其他星河,便是為了不讓這種東西擴散,它足以摧毀銀河秩序。”
  眾人驚愕,這就是銀河系幾乎看不到太微華人的原因嗎?
  什麽旅遊業務,什麽自由通商,完全不發展。他們只是在這裏,開了壹間銀行,還是由星盟代理的。
  萬華鏡繼續說道:“我曾是這光榮執法者的壹員,我抓了無數毒販,也曾擁有榮耀,我本該壹生,都投入在這份事業上。”
  黃極平靜道:“而妳卻也染上了福壽粒子……”
  萬華鏡的眼神,像是壹團黑芒:“我低估了,這史上最邪惡的造物。在最後壹次臥底行動中,我為了向他們證明自己,主動攝取了它……”
  “我本以為自己的意誌堅韌無匹,足以克服壹切困難……”
  黃極搖搖頭道:“這種物質,涉及極度高深的維度理解,縱然是太微華文明,恐怕也只有最頂級的科學家,集結龐大人力物力,才能研發出這種東西……”
  萬華鏡詫異地睜開眼,說道:“妳連這個都看出來了?”
  黃極平靜道:“妳覺得會是誰呢……”
  “至少是九大先知中的壹個。”萬華鏡追憶道:“這是我苦學醫術,研究了壹千年,才意識到的事。”
  “想要消滅福壽粒子,需要權力……”
  “需要至少壹片星河的力量!”
  黃極淡漠道:“這就是妳在銀河發展勢力,買賣原始人口,殺戮竊國的理由?”
  萬華鏡閉上眼笑道:“我的心裏只有我的文明,可容不下動物。”
  “草泥馬!”惡龍紅著眼撲上來,壹腳將其踹飛。
  林立怒道:“妳敗給了動物,又算是什麽!”
  萬華鏡根本不反抗,只是平靜道:“輸了,當然是連動物都不如了。知道我為何被通緝嗎?這個世界,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立場。”
  “我立下大功,但也染上福壽粒子。在我的同胞們眼中,我已經不再是夥伴,而是潛在的敵人。”
  “因為他們知道,我不可能抗拒這種造物的影響……我不再被分配任務,我甚至連後勤工作都沒有,只能做宣傳……”
  林立忍不住說道:“那是妳的文明有問題!”
  萬華鏡眼神陰沈道:“不……這不是問題……”
  “妳竟然敢小瞧我的文明,妳知道它有多偉大嗎?對於像我這樣的感染者,他們有完整的安頓措施,因為不是第壹次出現了。”
  “我根本沒有因此而怨恨,那都是正常的措施。我的夥伴們也很關心我,鼓勵我……只不過同時也要監管我而已。”
  “這算的了什麽?他們在幫我!我沒有福壽粒子,堅持了幾十年!甚至還可以為他們出謀劃策……”
  這下大家都迷糊了,心說妳這是怎麽成為犯罪者的?說得好像壹切都很美好壹樣。
  黃極說道:“但妳終究會堅持不下去。”
  萬華鏡追憶道:“我時而狂躁,時而呆滯,我漸漸無法控制自己,內心對福壽粒子的渴求達到了極致。”
  “我為了自救,苦學了幾十年醫術,憑我對天警系統的了解,偷偷做了很多實驗。可惜解藥沒配出來,福壽粒子倒是被我配出來了……”
  研發它需要很高深的知識,但制造它不需要,只要有量子神核,外加材料和配方就行。
  黃極嘆息道:“那壹刻,妳不可能克制得住。”
  萬華鏡幽幽道:“是的,就連我制造出它,都是某種本能所驅使……又豈會自覺地將其銷毀……”
  黃極又道:“但顯然,妳作為潛在的監管對象,定然還是被發現了。”
  萬華鏡說道:“我束手就擒了,這不是什麽重罪,很快就釋放。”
  “但從那之後,所有夥伴對我都變了。他們不再關心我,不再陪伴我,他們越來越忙,越來越疏遠……”
  “沒了他們的鼓勵,我發現我連壹天都堅持不了……”
  林立了然道:“所以妳壹發不可收拾,也跑去販賣了?”
  “我從來沒有賣過!”萬華鏡如壹頭猛虎,眼神兇厲無比。
  林立壹想還真是,阿努納奇的業務裏沒有這壹條。看來這是萬華鏡的執念,他寧可在銀河攪風攪雨,殺人掠貨,也不違背他曾經的信仰。可謂黑化得還挺有方向。
  “妳自產自銷,屢屢犯戒也不行啊。”
  萬華鏡冷笑道:“我可以忍受煎熬,也可以接受壹切監管,我堅持了幾十年,只傷害過自己。”
  “我沒有傷害過他們,他們憑什麽冷落我,憑什麽在背後嘲笑我?”
  黃極搖頭道:“他們沒有嘲笑妳,只是不相信妳了。”
  “妳知道個什麽!”萬華鏡臉色逐漸猙獰道:“他們的風言風語,遠比敵人的惡詛更可恨!”
  “文明可以不相信我,他們絕不可以。敵人可以憎恨我,他們憑什麽在背後說我?”
  黃極平淡道:“是妳先利用了他們的感情……”
  萬華鏡壹楞,怒笑道:“說的跟妳親眼見過壹樣。”
  “妳自己都說了,妳利用對天警們的了解,偷偷做了很多實驗……”黃極撇嘴道。
  萬華鏡僵硬住,瞪眼道:“我那是為了破解福壽粒子!”
  “不,妳出幻覺了,妳只是為了學會制造福壽粒子。”黃極搖頭道。
  萬華鏡獰笑道:“妳想誅我的心!”
  黃極嘆道:“我其實想救妳……”
  萬華鏡深吸壹口氣,閉上眼道:“是他們先的……”
  “我沒有害過別人,他們卻想殺我,他們要我去輪回……狗屁輪回!那是死亡!”
  “我逃出來了,我在最絕望的時候,去求助我最好的朋友……”
  “他卻說:阿魘,妳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眾人壹楞,包括塔爾塔洛斯都渾身壹震,這不是萬華鏡自己的口頭禪嗎?原來是他曾經最好的朋友對他說的。
  萬華鏡牙齒越咬越緊,所有人都感應到他瘋狂的內心,充斥著憤怒與不可理解。
  “我不能死……所以我殺了他,我堅持了幾十年,在他那壹句話前,都是笑話。”
  “我知道罪魁禍首是福壽粒子,我知道我是罪惡的,所以我為自己的名字加上壹個‘六’。”
  “在太微華的文化裏,它代表著罪孽。”
  眾人沒想到他是被人用嘴給說黑化的……不,這裏面有很多因素,風言風語不過是把這壹切推到了懸崖。
  最親近的人們不相信自己,足以讓壹個人失去最後的堅持。
  而朋友無心的那句‘妳活著還有什麽意思’,成了最後壹根稻草。
  “我拼死逃離了那裏,來到了銀河系……我終有壹天,會憑借壹己之力,拯救我的文明,我要向他證明,我活著還有意義,他的死亡,亦有意義!”萬華鏡眼神堅毅。
  黃極平靜道:“哦,所以妳認為,這樣妳就不用背負種種約束,無希望地堅持下去了……”
  “人總是需要希望,總是需要認可,總是需要理由。”
  “可妳剛才為何不選擇解藥呢?”
  萬華鏡不屑道:“我的文明,研究它二十萬年!如果真有解藥……”
  黃極直接接口道:“如果真有解藥,壹定瞞不過先知,繼而被某罪魁禍首給刪了。”
  萬華鏡淡淡笑道:“我看明白了,妳們是地球人,妳們的種族長期以往被黑暗販賣。單純殺了我,不解氣,所以還要誅心。”
  “妳想要讓我相信,讓我承認,壹直以來被我販賣的原始種族,研發出了我苦苦追求了三千年,我的文明二十萬年都沒有拿出來的解藥!對嗎?”
  黃極再次拿出了壹團橘子粒子,彈射給了萬華鏡。
  萬華鏡念動間將其吸收,繼續說道:“要殺就殺,殺人還要誅心?妳想讓我懊悔,痛恨,讓我絕望地發現,我的壹切都不過是……誒誒誒呃?”
  他忽然從地上坐起來,上身繃得筆直,完全是彈射而起!
  萬華鏡的靈魂,如若轟然炸裂般,壹股清冽的、驚醒的、彈跳碰撞般的東西,與神識力相互作用。
  靈魂感官是最靈敏的,最清晰的,最直觀的,哪怕昏迷了都能感覺到。
  此時此刻,他那銹蝕破敗的靈魂,正在飛速的修復!
  這種感覺,無比的美妙。
  “恢復了……真的恢復了……”萬華鏡不可思議的感受,溢於言表。
  黃極解釋道:“靈魂上的損傷被克服,但不代表那種煎熬也被祛除,它是高維的。”
  “正如妳所說,健康地承受漫長煎熬。但妳卻沒有註意到,我說的只是現有技術。沒有高配的量子神核,創造這種初代橘子粒子,已經是極限了。”
  萬華鏡呆滯地看著他:“妳真的想救我?”
  “我從來不只救某壹個人。”黃極語氣深遠道。
  萬華鏡十分茫然無措,仿佛有某種東西打破了他的世界觀。
  開什麽玩笑,壹群地球人,沖進星際復仇,擊敗了自己,還特麽研究破解了他的文明最大的難題?不,不算完全破解,但聽黃極的意思,只要有足夠強的工業基礎,他有這個信心徹底解決。
  福壽粒子的誕生,其實就是為了研究出壹種治愈靈魂的粒子,結果反倒研究出這種邪惡的造物。在恢復靈魂,短期升華強化等效果的基礎上,對靈魂造成永久損傷,並且致癮。
  而黃極這所謂的橘子粒子,其實就是無副作用般的福壽粒子,即太微華學者們,初衷下原本想要研發的那種東西!
  被他當做動物販賣的土著生物竟然研發出來了?
  萬華鏡的思維壹團亂麻,而黃極的聲音傳來:“我不是想讓妳懊悔,那對我沒有任何意義,我只是告訴妳,妳可以安心去了。”
  這溫柔的話語,讓萬華鏡轟然倒地,躺在那半天都不能消化。
  黃極溫柔道:“我是壹名醫生,如果有什麽毒藥無法被破解,我壹定會去克服它。”
  “妳雖然是我的敵人,但妳不惜背負罪孽也要拯救的東西,本身是醫生的責任,我當然會幫妳完成的。”
  “那是妳的夢想,亦是妳執著證明的生命意義。妳不能完成,恐怕死掉也不會甘心吧,所以無論如何都不放棄生的機會。”
  “現在妳可以放棄了,安心去吧,我會拯救妳的文明。”
  萬華鏡瞪大眼睛,神態扭曲道:“黃極!我想拯救我的文明……我可以追隨妳……妳這個技術能不能給我看看……”
  “不。”
  “就看壹眼!”萬華鏡尖叫失聲。
  黃極十分遺憾地說:“我給了妳太多機會,妳不選解藥,非選毒藥……”
  “當我扔下解藥時,說過,那是最後壹次選擇。”
  “直到橘子粒子沒入大地!妳都沒有看它壹眼。”
  萬華鏡無比崩潰地扒拉著大地,掙紮扭曲,嘶啞道:“黃極!妳不能這樣!把配方給我!”
  黃極又給了他壹份,令其吸收,萬華鏡頓時安穩下來,在無比美妙而感動的沖擊下,淚流滿面,悵然若失。
  “工藝太復雜了,我沒有辦法傳給妳。”黃極撫摸著他的額頭道:“冷靜點吧。”
  萬華鏡躺在地上,的確冷靜了下來,原本崩潰的心態,被黃極用了壹些技巧給安撫了。
  他真的在讓自己冷靜,明明他可以讓自己繼續崩潰下去,可他還是安撫了自己。
  想到這,他更難受了,只能無奈道:“給我看壹眼,再殺了我,好嗎?”
  黃極遺憾搖頭道:“對不起,妳要福壽粒子,我給了,妳要我寬恕妳的朋友,我也答應妳了,還幫妳研發出了解藥,未來還要去幫助妳更多的同胞,完成妳生命的意義。”
  “妳想要的壹切,我都給了。”
  “我壹直在幫妳,唯獨萬世之仇,我無能為力。”
  “老六,我只能幫妳這麽多了。”
  萬華鏡無從反駁,兩眼發直!
  他驀然回首,發現黃極真的盡力了……
  換成別人,早把他打死了,黃極從頭到尾,都在盡力完成他的遺願,可謂仁至義盡。
  這種溫柔,更像是在救他,只是救不了他的命,只能救他的心。
  是黃極讓他正視與手下們的夥伴之情,第壹次發自內心感到愧疚與自責。也是黃極讓他最後能盡壹次大哥的義務,保下壹名夥伴,不至於所有跟隨他的人都死去。
  這壹切的壹切,此時此刻,他才看清。
  然而這救心之舉,恰恰誅心!
  他切身體會到了黃極那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器量與溫柔,包容與厚重。
  重如泰山壓頂,淳淳如綠水青山。
  與這種存在為敵時,那是壹種又愛又恨的錯亂感。
  萬華鏡呆若木雞,漸漸心如死灰。
  他所做的壹切,為了證明自己生命的意義,他想要證明自己的罪惡,是理所當然的。
  結果這意義,這執著,黃極都要搶走……
  不,也不能說是搶,如果黃極不去做,更有悖於他的執念。
  此時此刻,萬華鏡赫然發現,自己竟然無法怪黃極,正如面對塔爾塔洛斯的求死時,所意識到的壹樣,他只能怪自己。
  黃極獨特的器量,讓他第壹次覺得這個人值得依賴,壹個對敵人都如此溫柔的人,如果作為他的夥伴,壹定是三生有幸。
  如果當年有他,當年有他……當年有他!
  “……紫微大帝……”萬華鏡微笑著留下淚水。
  黃極凝視他道:“我在。”
  萬華鏡的淚水滴落在塵土中:“誅心的不是妳,是我自己!”
  黃極嘆氣道:“妳還要什麽?”
  萬華鏡躺在地上,目光直挺挺地仰望星空,他認識其中壹顆星。
  “給我壹些能量。”
  黃極給了他,萬華鏡身體高能提聚,綻放出壹縷縷白光。
  他神情復雜,仿佛陷入到回憶中:“大帝。”
  “妳說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黃極意義不明道:“總會有的。”
  “多謝。”
  “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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