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哪裏逃

開荒

歷史軍事

金陵十裏秦淮,攬月樓。
李軒壹大早被外面猛烈的拍門聲吵醒,然後宿醉的後遺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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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每天都想天鵝肉

妖女哪裏逃 by 開荒

2022-6-2 22:00

  李軒趁著眾人劃拳喝酒的時間大快朵頤,足足幹掉了整整七只雞翅,壹只燒雞,十二只大閘蟹,可他還是不舍得放下手中的筷子。
  這許國公家的廚子水準實在高超,遠勝過後世的五星大廚,讓李軒萬分後悔自己先前的狂吃海喝。只因真正的好菜,像什麽豬龍肉,風翎鳥這類只有這個世界才有的山珍海味,是在最後才被仆人端上的。
  可這個時候,李軒的肚子已經快撐不下了。他只能盡量挺直了身,用這種方式稍稍減輕肚腹上的壓力,然後慢慢的把菜往嘴裏面塞。
  直到母親劉氏的貼身侍女來到他身邊耳語了幾句,李軒才不情不願的離席。他眼中滿是遺憾,對於壹個吃貨而言,錯過美食就是莫大的痛苦。
  此時天色已黑,侍女提著壹只燈籠帶路前行,李軒亦步亦趨的緊隨其後,同時四下裏張望打量。
  許國公府這間規模宏大,風格典雅精致的園林裏面,已經有許多少女在其間遊玩走動。壹眼望去,當真是鶯鶯燕燕,美女如雲。
  壹些大膽的女孩,甚至還向他這邊窺望過來,然後巧笑倩兮的對他評頭論足。
  不過李軒的註意力,很快就被侍女說的話吸引了回來:“公子您這次去見的,乃是江南名儒,當朝左副都禦史席應的次女,芳名雪兒。她的母親席夫人與夫人是自小的手帕交,幾十年來相交莫逆。所以夫人還有言交代,公子妳萬不可唐突佳人。否則公子妳未來幾年內,都再別想從她那裏要到任何零花錢。”
  左副都禦史——
  李軒不由走神,心想這就是劉氏謀劃的所謂大事?這是想要他與左副都禦史的女兒聯姻?
  那麽此舉,又是否與父親涉入的皇子遇襲失蹤案有關?家中是要求助於這位副憲大人?
  旋即他就想到了劉氏的為人,然後就搖頭失笑,意識到是自己想多了,他的母親哪裏能有這樣的算計?這位應該只是單純的想要給他找壹張旱澇保收的長期飯票。
  而李軒所知的那位左副都禦史,可不單是負責監督百官的都察院副主管,還是壹位實力極其強大的名儒。
  這裏就不得不提到儒門——這個世界的儒生,可不全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其中壹些掌握儒家精義,集儒學大成者,也都身具超凡之力。他們的實力都不遜於高階武修與術修,甚至更加強大。
  所以許多人認為所謂的儒家,其實就是古代練氣士的變種之壹。
  他們六道司內,就有著許多掌握超凡力量的儒生,壹直都是鎮壓妖魔的主力。
  “那麽這樁婚事是已經定了?”
  李軒有些糾結,他心裏是很反感這種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的,心想這婚事萬壹定下來了,那該咋辦?自己該怎麽推掉這門婚事?
  人家都不在乎李軒原身的荒唐草包,不嫌棄他們家現在落難,這拒絕的話實在說不出口啊。
  讓他輕松了壹口氣的是,那侍女微壹搖頭:“沒有,席夫人原本是同意了的。可最近這位夫人又說席大人早年答應過他女兒,讓她自擇婚事,所以主母才安排妳與她見上壹面。”
  很快他們就走到壹座亭榭前,當李軒踏入其內,就見壹位穿著水湖色衣裙的身影立在了榭欄之側。她聽見珠簾聲響之後,也回頭往李軒看了過來。
  這是壹位有著鵝蛋臉,身材略顯豐滿的少女,五官則清秀可人。這位在看了李軒壹眼後,眼裏面先是閃過壹抹異澤,似乎是驚訝於李軒的相貌,可隨後她眼神就冷冽起來,浮起了壹絲哂意:“妳就是李家二郎?”
  “正是李軒!”李軒按照這個時代的禮節抱了抱拳:“見過席姑娘——”
  可就在他想要說什麽的時候,那少女卻用手指了指外面的草地:“妳可認得那是什麽東西?”
  李軒移目看了過去,然後就皺起了眉頭:“蛤蟆?”
  “是癩蛤蟆。”少女出言糾正道,然後冷冷笑著:“就是這種東西,每天都想著吃天鵝肉。”
  李軒的臉色,瞬時就沈冷了下來:“姑娘此言未免過分了?即便姑娘看不上李某,那也沒必要惡言相向。”
  雖說他之前也感覺原身是壹個混賬二世祖,確實是糟蹋了別人的姑娘。可對方的這些話,也過線了。
  “我怕我不這麽說,某些人還是要沒臉沒皮,癩皮狗壹樣撲上來。”
  少女斜著眼看著李軒,依然是用硬邦邦的語氣:“妳們誠意伯府要挾恩圖報,就不許我說?妳們無非就是看在我母親臉皮薄,心腸軟的份上,挾著當年席氏欠妳們家壹點人情上門相欺。可我席雪兒卻不是好欺負的!”
  李軒的牙幫鼓了鼓,然後就朝對面這位席小姐抱了抱拳:“還是那句,姑娘妳不情願,那也沒必要惡言相加,告辭!”
  他胸內固然是怒火蒸騰,可總不能為這破事揍這小妞壹頓?站在對面的立場,將李軒原身與現在的誠意伯府視作火坑,那也沒什麽不妥。
  可就在李軒轉頭走出亭榭的時候,後面的少女卻又壹聲寒笑:“惡言?也不瞧瞧自己現在是什麽東西?妳們誠意伯府遲早要倒,妳李軒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不是癩蛤蟆是什麽?”
  李軒身軀頓了頓,然後就掀開珠簾,壹點都不拖泥帶水的走了出去。
  此時劉氏的貼身侍女還等在外面,臉色也是鐵青壹片。這位雖然身在亭榭外,可顯然也聽到了裏面的動靜。
  李軒只能壹嘆:“妳可以去回稟母親了,這件婚事雖然吹了,卻不能怨我。”
  “奴婢都聽到了。”那女侍微壹頷首,卻依舊怒視著亭榭的方向:“好教公子得知,最早提起這樁婚事的並非我們家夫人,而是兩個月前,席府首先請媒人上門說親,試問這挾恩圖報從何說起?至於裏面某位姑娘所說的壹點人情,大概指的是二十三年前席副憲家道中落,窮困潦倒時,由我誠意伯府贊助千兩紋銀,助其入國子監讀書。再有,九年前席大人得罪權相,被罷官免職,下獄論罪。也是席夫人親來向夫人求助,請伯爺出面,助其免罪復官!當初席夫人言辭之懇切,奴婢可是歷歷在目,說是什麽生生世世,銜環結草以報——”
  她的語聲清冷如玉,不是特別高亢,卻引得周圍經過的人群,紛紛側目以視。
  李軒也目瞪口呆的看了過去,在原身的記憶中,劉氏身邊這位名叫冷雨柔的貼身侍女,可壹向都是壹副冷冰冰,寡言少語的模樣,也從來都是鎮靜從容的,幾乎沒有什麽事能夠讓她失態。
  卻不意今日,這位不止壹次被原身戲稱為冰美人的女子,居然會直接出言懟人,而且言辭辛辣到了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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