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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絝邪皇

開荒

玄幻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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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九五章 始龍再現

紈絝邪皇 by 開荒

2018-7-25 15:07

  “豎子,這個混賬——”
  裴府內院中,裴宏誌怒容滿面,氣悶異常。他裴宏誌何時頑抗了?無論禁軍也好,繡衣衛也罷,壹開始就沒給他說話辯解的機會,直接就是以雷神炮與弩箭轟擊。
  只是此時,外間之景,卻已令他無可奈何。尤其是當那數百石彈,掠空轟襲而至之刻,更使裴宏誌面沈似水。
  裴府的內院院墻,都是以最上等的石材築造而成,看似單薄,可堅固卻不下於鹹陽城的城墻。可此時在這些石彈的打擊下,卻是顯出了搖搖欲墜之勢。轟鳴之聲接二連三,地面也是震蕩不絕。
  還有些石彈穿透了裴府的防護法陣,轟入進來。使得無數碎石碎屑崩飛,大片的屋宇傾倒坍塌。也令他後方的廳堂內,不時傳出女眷的驚呼尖叫聲。
  裴宏誌偶爾不耐的回望,卻可見裴氏的那些小輩與孩童,都是面色蒼白,眼神驚惶。
  而此時更有壹位負責觀望城北動靜的供奉修士來到他面前,小心翼翼的稟報著:“裴相,禮德侯府成家那邊的動靜已停,府中的大火已被撲滅。只怕——”
  裴宏誌心中微沈,心知那成氏全族,多半已全族覆滅。
  這已是第五家侯府!
  ——五位侯爵,十壹家封伯,還有西城十七位三品文官。血洗鹹陽,那個豎子,真得做到了。
  可那嬴沖,怎就如此肆無忌憚?難道就不懼朝野反彈?
  “豎子!那個畜牲!畜牲!”
  裴叔業神色暴怒,驀然拔出了佩劍,往身旁的紅木柱砍去。壹連十劍,將那木柱砍至千瘡百孔,裴叔業卻依舊氣恨難平。
  “他是真要殺我全家!是真要滅了我東河裴氏!”
  裴宏誌看了壹眼,卻並未阻止,又再次看向了賈詡:“那位武安王,難道真是要將我雍秦世族,全數逼反麽?”
  賈詡躲在了遠處壹根較為堅固的木柱之後,以避箭矢。聞言之後,只能神情無奈的回應:“武安王之心,裴相應該比學生更清楚才是。九皇子登基之後,武安王伐魏之時,雍秦二州,能否不生內亂?”
  裴宏誌默默無言,心想自己怎可能坐視這朝中權柄,為那豎子竊奪?且即便自己沒這樣的心思,那豎子怕也不信吧?
  “所以今日,他定要使老夫授首不可?使雍秦二州群龍無首,又不得不反?又或逼迫老夫逃離鹹陽,坐實亂黨之名?”
  ——裴氏在鹹陽城中,只有不到千人。族人大半皆在東河郡,其中也不乏能者。可他裴宏誌如死,那幾人的聲望,還遠不足以使整個雍秦二州的世族,都甘心附從。
  賈詡聞言,卻是壹聲笑:“裴相自問,即便有您坐鎮,此時裴家又能有幾成勝算?”
  裴宏誌微壹楞神,而後陷入深思,片刻之後,就又再詢問:“妳說老夫此時降服,或可保住裴府上下人等的性命,那又該如何保全?他既要鏟除雍秦世家,老夫又與他有深仇大恨,又該如何活命?這豈非矛盾?”
  ——想必降服之後,他裴宏誌即便還能活命,也只是茍延殘喘。日後遲早,要身死於嬴沖之手,那麽這又有何意義?
  裴叔業聞言,亦是吃了壹驚:“父親!何需如此?萬不得已,父親還可——”
  “住口!”
  裴宏誌壹聲怒喝,打斷了裴叔業的言語。他知裴叔業想說什麽,府中二位偽開國,十余權天級,應可護住他們父子安然逃離鹹陽。
  可如此壹來,他們的妻兒老小,卻必將暴露於府外無數投石與弓弩之下。
  “裴相之憂,確有道理。今日如天聖帝駕崩,那麽無論您是否降服,都難逃殺身之禍。可如今裴相,卻也不是沒有籌碼。”
  說話之時,賈詡又往城東方向指了指:“所謂解鈴還須系鈴人,此時裴氏唯壹的生機所在,就在那山河社稷圖內。”
  裴宏誌亦是絕頂聰明之人,瞬間就已明賈詡之意:“是天聖帝麽?”
  裴叔業亦是眼神微亮,此時只有天聖帝,才能收住那位的權柄。也只有這位素來強調以法治國的聖上,他們才有道理可講。
  “正是!”
  賈詡壹邊說著,壹邊雙手合十,虔誠祈禱:“說實話!學生如今,就只希望天聖帝能安渡此劫,長命百歲。”
  這句話,他是真心實意。他是裴府的謀士,裴家如遭遇滅頂之災,他賈詡壹樣不好過。甚至今日這裴府,可能就是他身亡之所。
  而裴宏誌的面上,則是壹陣青白變化,眼神復雜難言。
  他真是小視了天聖帝與那位武安王,前者果決,而後者狠辣。自己以為,只需天聖帝身死,那麽朝中的壹切紛爭,壹切惡政,都可迎刃而解。
  卻沒想到,當天聖帝身亡在即之時,自己卻放出了壹頭無比野蠻,要將裴家都吞噬殆盡的兇獸。
  “既要就此束手,那麽玄機元紹他們,就需先提前突圍了?”
  裴叔業面色已平靜了下來,眼望那府外,壹聲輕哼:“只怕那個畜牲,不會將他們放過?”
  賈詡掃了壹眼,心想這位可真是大草包,名不副實。可當想及裴家的豐厚薪金,他還是好心提醒道:“突圍麽?學生其實不太看好。武安王府兩位偽開國,可是至今都未露面。想必此時這二人,就潛伏在這附近,等候時機。除此之外,那嬴沖的手中,還有山陵衛與玄雀衛。”
  其實他懷疑的是,可能那神甲始龍,也已落入嬴沖之手。否則今夜,那武安王府不至於如此‘殘暴’,幾乎全無顧忌。
  換成他是武安王府的謀士,除非是另有依仗,否則必定會勸說嬴沖,註意收斂壹二。
  另壹個佐證,則是那九脈龍魂陣。那‘黑龍道人’,既然是用在了梨園,那麽在這裴相府,就必然是另有準備。
  只是此事,只是他的猜測,並無證據,不能明言。
  裴叔業卻只淡淡瞥了賈詡壹眼,並未將其人之言放在心上。他至今都依然深信,如若裴玄機等人帶他們父子全力逃離,那嬴沖絕難阻撓。哪怕是那位手中,還有著兩支道兵,又奪取了聖器無形剪,亦難阻十余位權天級聯手突擊。
  倒是裴宏誌,對賈詡頗為重視,追問道:“在先生看來,突圍既為下策。那麽老夫,又該如何保全他等?”
  “無計可施!”
  賈詡淡淡應道:“不過裴相或可賭壹賭,讓他二人亦束手就擒。再以天聖帝與魏無忌等人為籌碼,交換裴玄機等人平安。”
  “又是束手就擒?”裴叔業不由冷笑,譏諷著問:“這莫非就是妳的良策?除了讓我等降服之外,妳可還有別的說辭?”
  賈詡聞言暗嘆,壹邊想著更換東家的事情,壹邊隨口應著:“恕學生無能,難為無米之炊!可在今夜之前,學生就已勸過二位,小心陛下掀桌。壹應朝堂之外的舉措,都非上策!”
  裴叔業氣機微窒,而裴宏誌卻已有了決斷:“勿需多言了,老夫已決意留下!可叔業他還年輕,無需隨老夫在此。我裴家也需做兩手準備,不能都指望那豎子手下留情。就由玄機妳率府中眾人,護持叔業他逃離鹹陽,以備萬壹。”
  那裴玄機立時應命,而賈詡則是微微凝眉,最終悠悠壹嘆,繼續將身軀緊縮在那碩大的木柱之後。
  裴叔業卻是頗為心憂父親安危,還欲再勸,裴宏誌卻微壹拂袖:“時間緊迫,玄機帶他走吧!壹旦山河社稷圖內分出勝負,就為時已晚。”
  如那天聖帝駕崩,不但將斷絕裴家最後的生機,更將使那邊的兩名上位偽開國,還有帝室三大道兵中最強的‘天虎衛’及‘天禦龍騎’,得以回師鹹陽。
  那嬴高會是何種態度,裴宏誌仍是未知,可那米朝天,卻必定是要為天聖帝復仇不可。
  而說完這句,裴宏誌就步履蹣跚,走到了臺階之前:“武安王殿下聽清!老夫裴宏誌,今願率我裴府上下,舉族降服!還請殿下高擡貴手,饒過老夫壹家性命!”
  他語聲不大,可此時仍有玄修助力。雖不足以遍傳鹹陽,卻可使周圍三裏之地,都能清晰聽聞。
  可當道完這句時,裴宏誌整個人,卻顯疲憊異常,仿佛壹瞬間年老了十歲。
  裴玄機見狀,亦不禁神色黯淡,心酸不已。不過他卻毫不猶豫,壹手裹挾著裴叔業,往府外飛撲而去。而裴元紹及其余人等,亦早已準備就緒,緊隨其後。
  此時隨著裴宏誌的話音,周圍那連綿不絕的弩箭與石彈火炮,道法玄術,都為之壹頓。裴玄機等人,都能安然無恙,從那東院方向,沖出了裴府。
  可就在這十幾道身影,瞬間疾掠數裏之地,往那皇宮方向疾奔過去時。忽然雲空之中,壹道巨大的身影,在那方空域顯現。當那純黑色的重劍砸下,僅僅只是劍氣,就使大地開裂,山搖地動!而裴府兩大偽開國,十余位權天層次的強者,竟無壹能當其鋒,紛紛往旁避讓。
  而同壹時間,壹波無形無質的域場,也覆蓋住了周圍十裏地域。
  “神甲始龍——”
  木柱之後,賈詡的瞳孔驟然收縮。而十丈之外,裴宏誌則是壹聲絕望的悲吼:“叔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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